會因為幾句流蜚語,就一把火將自己燒死?
他不信。
可那封絕筆信,那被燒毀的一切,又要如何解釋?
難道,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寧死,也不愿跟他走?
這個念頭一升起,就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用力攥緊了手,那張脆弱的婚書在他掌心被捏得變了形。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輕輕敲響。
“主子。”是追風的聲音。
“滾。”
門外的追風頓了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王爺,屬下有事稟報。”
“說。”蕭玦的聲音冷得像冰。
“關于關于明漪娘子的后事剛才暗脈的人傳來消息,說行水村未能尋到骸骨。王爺您看,是否需要在京郊為她立一座衣冠冢,也好讓她入土為安?”
追風是出于好意。
他跟在王爺身邊多年,從未見王爺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
親自去接,撲空后又那樣失態。
他以為,王爺只是哀慟過度,需要一個方式來接受現實。
然而,他話音剛落。
“砰!”
一聲巨響,書房內一只上好的白瓷茶杯被狠狠砸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追風和聽風在門外嚇得渾身一哆嗦。
緊接著,書房里傳來蕭玦淬了寒冰般的聲音,一字一句,都帶著令人膽寒的戾氣。
“誰準你說的她死了?”
追風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連忙跪下:“屬下該死!屬下”
蕭玦的聲音帶著一種偏執的瘋狂,“本王的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找不到尸骨,她就活著。”
說完這一句,書房內再度陷入死寂。
門外,追風跪在地上,背后已被冷汗濕透。
他終于明白,王爺不是在哀慟。
王爺是在拒絕相信。
書房內,蕭玦緩緩松開手,看著掌心那張被捏得皺巴巴的焦黑紙張。
他將它重新小心地展開,撫平,然后,慢慢地放回了自己胸口的衣襟內。
那個讓他感到熟悉的身影,再一次浮現在他腦海。
靖安侯府。
他漆黑的眼眸微微瞇起,閃過一絲危險的光。
或許,他不該走得那么急。
他猛地合上眼,試圖將那個在侯府門口一閃而過的背影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必定是看錯了。
一個死人,怎么可能出現在京城?
還出現在他政敵的府邸門口。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再次被敲響,聲音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
“王爺。”是聽風的聲音。
蕭玦眉心緊鎖,沒有出聲。
門外的聽風等了片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稟報:“王爺,皇商陳家的陳星求見。他說有關于江南鹽運的要事,必須當面與您商議。”
讓蕭玦眼中恢復了一絲清明。
陳家幾乎掌握著他麾下派系一半的財源,陳星更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人。
雖然他出生不高,但賺錢是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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