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我們回家。”
明漪看著他伸出的手,寬厚,有力,布滿薄繭,卻讓人無比心安。
她眼眶一熱,點了點頭,將自己冰冷的手,放進了他的掌心。
謝逐光緊緊握住,再也沒放開。
他牽著她,越過驚愕的眾人,堅定地跨過了那高高的門檻。
走進了她闊別十三年的家。
靖安侯府內,亭臺樓閣,曲徑通幽,比明漪記憶中任何一處想象都要來得宏偉和陌生。
她被謝逐光牽著,手心的溫度透過皮膚。
一點點驅散了方才見到蕭玦時從骨子里冒出的寒意。
謝逐光帶她穿過一條長長的回廊,將她領進了一處安靜的偏廳。
他屏退了所有下人,親自為她倒了杯熱茶,遞到她面前。
“先暖暖身子。”他的聲音比在外面時柔和了許多。
明漪雙手捧著溫熱的茶杯,低頭抿了一口,茶香清雅,暖流順著喉嚨滑入胃里,讓她緊繃的身體終于有了一絲松懈。
“讓你受委屈了。”謝逐光坐在她對面,看著她瘦削的臉頰和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眼中滿是疼惜與自責。
“二叔和二嬸他們你別放在心上。他們只是行事過于謹慎。”
他雖在為二房辯解,但語氣里并沒有多少認同。
明漪搖了搖頭,輕聲說:“我不委屈。”
與前世相比,這點口舌之爭,根本算不得什么。
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這里,有一個人堅定地護著她,已是她不敢奢求的恩賜。
謝逐光看著她過分懂事的模樣,心里更是一酸。
他的妹妹,本該是金尊玉貴地長大。
如今卻
他深吸一口氣,將翻涌的情緒壓下,轉而說起正事。
“父親和母親不在府中。”
明漪抬起頭。
“我們還有一個弟弟,叫承毅,今年九歲。”謝逐光解釋道。
“前些時日他染了風寒,一直高燒不退,宮中太醫也束手無策。母親憂心忡忡,父親便陪她去了揚州的法恩寺為弟弟祈福,想求一枚平安符。算算日子,他們離京已快半月。”
原來如此。明漪心中了然,難怪侯府中是二房的人在主事。
“我已經派了最快的信使,八百里加急,將你回來的消息送去揚州。最多七日,他們就能趕回來。”謝逐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所以,這幾日你先安心住下。我已經吩咐下去,你從前住的聽雨軒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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