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xiam"></div>

    <em id="cxiam"><ol id="cxiam"></ol></em>

    <em id="cxiam"><ol id="cxiam"></ol></em>
    1. <em id="cxiam"></em>

      落地小說網

      繁體版 簡體版
      落地小說網 > 三國:玄行天下 > 第129章 兗州終平血染袍

      第129章 兗州終平血染袍

      書接上回,陳宮、張超、許汜、王楷、張邈等人在史阿的勸說和威懾下,最終同意聯合兗州士族,并迎簡宇之妹簡雪入主兗州。兗州大部郡縣隨之迅速倒戈,僅剩三城由荀彧等人苦守。正圍攻徐州的曹操聞訊,這才發現形勢已經急轉直下,自己現在正面臨根基盡失的危機。

      剎那間,曹操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瞬間席卷四肢百骸,整個人如墜冰窖!眼前猛地一黑,耳邊嗡嗡作響,帳內燭光、人影、地圖……一切景象都劇烈旋轉、扭曲起來。

      他高大身軀猛地一晃,若非雙手死死撐著案幾,幾乎要當場栽倒!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方才因焦躁而生的那點紅暈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那雙眼睛,瞪得如同銅鈴,充滿了極致的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絲迅速蔓延開來的、深入骨髓的恐懼!

      “噗——”一口鮮血終究沒能忍住,從他口中噴濺而出,星星點點,灑在案幾的地圖上,將那代表兗州的山川染得一片刺目的猩紅!

      帳下文武頓時一片慌亂。

      “主公!”

      “明公!”

      曹操猛地抬手,格開欲上前攙扶的眾人,用袍袖狠狠擦去嘴角血漬,眼中雖仍有驚怒未消,但更多的是一種瀕臨絕境的瘋狂和強行壓下的理智在激烈交鋒。他深吸幾口帶著血腥味的燥熱空氣,目光死死盯向郭嘉,聲音嘶啞:“奉孝!兗州有失,吾等皆成無根之萍!如之奈何?”

      郭嘉臉色亦是一片凝重,但眼神依舊冷靜,他越眾而出,沉聲道:“主公,此刻驚慌正中敵人下懷!兗州乃根基,必須奪回!然徐州之事,需即刻了斷,且需了斷得有利于我軍。”

      他略一停頓,語速加快:“當務之急,是穩住徐州敵軍,使我軍能從容脫身。嘉意,主公應立即修書與劉備,亦可致書陶謙,明因兗州急務,不得不即刻退兵,愿將此番解圍之功,讓與劉備,與之講和。劉備素以仁義自居,得此臺階,多半不會強行阻攔,甚至可令其與陶謙心生齟齬。我軍則可趁其反應不及,迅速拔寨,疾馳回救兗州!”

      曹操是何等梟雄,方才驟聞噩耗心神失守,經郭嘉一點,立刻洞察其中關鍵。退兵是必然,但如何退,關乎大軍存亡!他眼中寒光一閃,瞬間做出了決斷,臉上頹敗之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厲與果決。

      “奉孝之,正合吾意!”曹操猛地一拍案幾,聲震全場,“此刻絕非意氣用事之時!徐州,暫且寄下!劉備,陶謙,吾早晚必報此‘恩’!”他旋即下令,語速快如疾風:

      “奉孝,即刻以吾名義草擬書信,致劉備、陶謙,辭要‘懇切’,將退兵之故歸于兗州軍務,示之以弱,捧高劉備!”

      “子孝!妙才!子廉!”

      “末將在!”曹仁、夏侯淵、曹洪踏前一步,甲胄鏗鏘。

      “子孝,汝總攬撤軍事宜,各營即刻秘密收拾行裝,整頓器械,輜重先行,精兵斷后,動靜要小,違令喧嘩者斬!”

      “妙才,汝率本部為前鋒,撤軍路線即刻規劃,多派斥候,確保路途暢通,遇有阻滯,果斷擊破!”

      “子廉,汝負責斷后,多布疑兵,廣設旗幟,虛設營灶,做出大軍仍在之象,嚴防陶謙、劉備追襲!若敵軍來追,務必死戰,掩護主力撤離!”

      “其余諸將,各歸本營,彈壓士卒,穩定軍心,但有散布謠、動搖軍心者,立斬不赦!”

      一連串命令清晰果斷,顯示出曹操即使在巨大危機下依然強大的掌控力。帳內眾將見主公恢復鎮定,有了明確方略,心中稍安,轟然應諾:“遵命!”隨即紛紛轉身,大步出帳,各自準備。

      中軍大帳內,燭火依舊通明,但氣氛已從之前的死寂絕望轉變為一種緊張有序的臨戰狀態。曹操走到帳門邊,掀簾望向外面沉沉的夜色和遠處郯城模糊的輪廓,拳頭緊握,指節發白,低聲自語,充滿了刻骨的恨意與不甘:“徐州……簡雪……張邈……陳宮……今日之退,乃時勢所逼。待吾平定兗州,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還!”

      很快,一名精干的心腹文書官受命,帶著郭嘉草擬好的、措辭“謙卑誠懇”的書信,在少量精銳騎兵護送下,乘著夜色,快馬加鞭,直奔劉備和陶謙的營寨而去。信中,曹操將“兗州故舊相召”作為退兵理由,極力稱贊劉備之“仁德”,表示愿“息兵止戈”,將解救徐州之功相讓,以期兩家罷兵。

      與此同時,龐大的曹軍營地內部,一場無聲卻高效的大撤退悄然展開。士兵們被低聲喚醒,被告知緊急轉移,雖心有疑惑,但在嚴酷軍法下,無人敢大聲喧嘩。輜重營率先行動,車輛滿載糧草器械,在夜色掩護下,沿著預先勘察好的路線,向北逶迤而行。

      各營將士默默收拾營帳,熄滅多余灶火,整理兵甲,列隊待命。整個營地彌漫著一種壓抑的緊張氣氛,只有馬蹄包裹、車軸涂油后沉悶的移動聲和軍官壓低的指令聲。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曹軍主力開始有序撤離營寨。于禁率領的斷后部隊迅速接管了空營,他們豎起更多的旗幟,巡邏隊照常走動,甚至點燃了比平日更多的灶火,炊煙裊裊,盡力維持著大軍仍在的假象。

      當清晨的陽光照亮大地,劉備和陶謙方面或許還在詫異曹操信使帶來的“和議”消息,或是疑惑曹營異樣的寧靜時,曹操親自率領的中軍精銳,已經遠離郯城數十里,正以最快的速度,向著烽火連天、危在旦夕的兗州故地,兼程疾馳。

      留下的,只是一座座空空如也、卻依舊旌旗招展的營盤,以及一場虎頭蛇尾、卻暗藏未來更大風暴的徐州之圍。曹操的回師之路,注定充滿艱辛與變數,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奪回兗州!

      大軍星夜兼程,向北疾馳。離開了徐州邊境的泥濘平原,隊伍進入了兗州西南部的丘陵地帶。時值夏末,本該是草木蔥蘢的季節,但或許是戰亂影響,或許是曹操的心境使然,沿途所見,總帶著幾分蕭瑟。樹木蒙塵,田野荒蕪,偶爾可見廢棄的村落,斷壁殘垣在黯淡的星光下如同沉默的墓碑。

      曹操騎在他的絕影馬上,身披一件暗色斗篷,遮擋夜露和寒意。他拒絕了車駕,堅持與將士一同騎馬,仿佛這樣能更快一點,更接近那岌岌可危的根基之地。

      連續的行軍,加上之前聽聞噩耗時的急火攻心,讓他原本微黑的面容更添了幾分憔悴,眼窩深陷,血絲密布,嘴唇因缺水而干裂。但他腰桿依舊挺得筆直,目光死死盯著前方黑暗的道路,像一頭受傷卻不肯倒下的頭狼,驅使著整個狼群奔向渺茫的希望。

      起初,一股強烈的憤怒和奪回失地的迫切感支撐著他。他的腦中反復回響著對張邈、陳宮背叛的切齒痛恨,對簡雪趁虛而入的怒火,以及對荀彧、程昱、夏侯惇等人仍在堅守的孤城的擔憂。

      這股恨意和責任感,像鞭子一樣抽打著他,讓他無視疲憊,只有一個念頭:快!再快!回到兗州,收拾叛徒,驅逐外敵!

      然而,隨著隊伍深入兗州地界,一種不祥的預感和冰冷的現實,開始如同跗骨之蛆,一點點侵蝕他強撐的意志。

      天色微明,大軍途經一處本該是繁華的集鎮。按照以往,曹軍過境,當地官吏即便不簞食壺漿,也該出來迎候,提供補給、探聽消息。

      但此刻,集鎮一片死寂,城門緊閉,城頭不見人影,唯有幾面破舊的旗幟在晨風中飄蕩——那并非曹軍的旗幟,也不是熟悉的郡縣旗號,而是一種陌生的、帶著簡宇勢力風格的徽記。

      曹操勒住馬,瞇起眼睛望著那緊閉的城門和陌生的旗幟,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派出一隊斥候上前喊話。

      “城上的人聽著!曹將軍大軍至此,速開城門迎接!”斥候隊長高聲呼喊。

      城頭上終于出現了幾個畏畏縮縮的身影,一個看似小吏模樣的人探出頭,聲音帶著恐懼,卻異常堅定:“將軍……將軍恕罪!上峰有令,兗州已歸順朝廷簡丞相,各城嚴守,不得……不得擅迎外軍!”

      “外軍?”曹操身旁的樂進勃然大怒,拔出佩劍,“瞎了你的狗眼!這是曹公的車駕!”

      那小吏嚇得縮回頭,但城門依舊緊閉,甚至能聽到里面加固門閂的聲音。

      曹操揮手制止了暴怒的樂進。他沒有發作,只是死死盯著那面陌生的旗幟,握著馬韁的手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這不是個別現象,這意味著簡宇或者說簡雪,在極短的時間內,已經完成了對兗州大部分郡縣行政和軍事的接管!

      這種高效的掌控力,遠非尋常叛亂可比,其背后是長安朝廷龐大的資源和正統名分在支撐。一股寒意,從他心底升起。民心向背,在亂世中往往比刀劍更致命。他曹操,在兗州,似乎已經成了“外軍”?

      短暫的休息時,曹操下馬巡視隊伍。連續高強度行軍,士兵們臉上寫滿了疲憊,甲胄不整,許多人靠著樹干就能睡著。更讓他心驚的是,士兵們竊竊私語的內容。

      “……聽說了嗎?咱們的家……可能都沒了……”

      “鄄城還不知道守不守得住……”

      “簡丞相……那可是挾天子令諸侯啊,咱們這算不算……”

      “噓!小聲點!不要命了!”

      這些低語,像一根根冰冷的針,刺穿著曹操的耳膜,也刺穿著本就搖搖欲墜的軍心。他環顧四周,看到的是將士們眼中的迷茫、恐懼和對未來的不確定。他們追隨曹操,是為了功名利祿,也是為了保護家園。

      可現在,家園可能已失,對手是強大的朝廷正統,他們為何而戰?為誰而戰?這支疲憊之師,還能發揮出幾成戰斗力?曹操自己心里都沒底。他強作鎮定,鼓勵了身旁的幾個士卒,但轉過身,背影卻顯得異常沉重。

      中午,隊伍在一處河邊短暫休整,埋鍋造飯。曹操召集了郭嘉、曹仁、夏侯淵等核心將領,在一棵大樹下商議。

      攤開簡陋的地圖,兗州的形勢一目了然。大片區域被標記為“已失”,只剩下鄄城、范縣、東阿三個孤零零的點,像狂濤中的三葉扁舟。而這三個點,正被簡雪的軍隊和倒戈的兗州軍包圍著。

      郭嘉指著地圖,聲音低沉而清晰:“主公,形勢比我們預想的更糟。簡雪并非孤軍深入,她得到了兗州本土勢力的廣泛支持。張邈、陳宮只是明面上的領頭者,其下各郡縣豪強、官吏,恐怕多數都已歸附。這意味著,簡雪在兗州有穩固的后方和兵源糧草補給。而我們……”

      他頓了頓,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而喻。

      夏侯淵性子急,嚷道:“那又如何?難道就不救元讓(夏侯惇)、文若(荀彧)他們了嗎?就算只剩三座城,我們也要打回去!”

      曹仁相對沉穩,但眉頭也擰成了疙瘩:“打是要打,但怎么打?我軍疲憊,糧草輜重損失不少,又是勞師遠征。簡雪以逸待勞,據城而守,我們急切間如何能下?若頓兵堅城之下,時日一久,軍心愈發渙散,簡宇再派援軍前來……”

      曹操沉默地聽著,手指在地圖上那三個孤點上反復摩挲,仿佛想從中汲取力量,但觸手所及,只有一片冰涼。郭嘉和曹仁的分析,像冷水澆頭,讓他從復仇的狂熱中逐漸清醒過來。

      他開始強迫自己用最冷靜、最殘酷的眼光審視全局:

      簡宇。這個名字如今重若千鈞。他不再是那個需要借他人之力逐鹿天下的無名小卒,也不是一個割據一方的小諸侯,而是掌控皇帝、坐擁司隸、豫州、涼州東部、荊州北部,實力遠超自己的天下最強諸侯!

      簡雪只是他的先鋒,一個妹妹就有能力在短時間內攪動兗州風云,其背后的力量何其恐怖?自己現在回去,面對的不只是一個簡雪,而是簡宇整個龐大的戰爭機器。一旦簡宇親自前來,自己這點疲憊的兵馬,如何抵擋?

      部隊連續作戰,已是強弩之末。兗州基本丟失,意味著失去了兵源和糧草補給地。軍心浮動,士氣低落。鄄城三地雖在堅守,但能撐多久?自己回去,是解圍,還是可能陷入更深的包圍?

      就算……就算奇跡發生,自己能擊退簡雪,奪回部分城池。然后呢?簡宇會善罷甘休嗎?不會!那將是一場他毫無勝算的、與整個簡宇勢力的全面戰爭。屆時,北方的袁紹會作壁上觀嗎?南方的劉表會沒有想法嗎?他曹操,將陷入四面楚歌的絕境!

      想到這里,曹操猛地閉上了眼睛,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絕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他之前所有的憤怒、不甘和僥幸心理,在這殘酷的現實面前,被擊得粉碎!

      他仿佛看到了一條清晰的、通向毀滅的道路:回師兗州,與以逸待勞的簡雪軍交戰(勝負難料,即便勝,估計也是慘勝),然后是簡宇大軍壓境,己方糧盡援絕,軍心崩潰,全軍覆沒,基業徹底葬送!

      而另一條路……一條他極度不愿承認,卻可能是唯一生路的路……浮現在腦海中:放棄兗州!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像一把燒紅的匕首,狠狠刺穿了他的驕傲和尊嚴!兗州!他起家的地方,他賴以爭霸天下的根基!文若、仲德、元讓……那些還在為他死守的忠臣良將!還有那些背叛他、投向簡宇兄妹的叛徒!這一切,難道就要這樣放棄了嗎?

      “不!不可能!”曹操在心中無聲地咆哮,額頭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

      他猛地睜開眼,目光掃過身邊同樣疲憊、焦慮的將領們。郭嘉的眼神深邃,帶著一絲不忍和了然,他似乎早已看到了這一步;曹仁、夏侯淵等人眼中則仍是奮戰到底的決絕,他們還沒完全看清這令人絕望的戰略態勢。

      曹操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覺得喉嚨像被堵住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環顧四周荒涼的山野,看著疲憊不堪的軍隊,感受著那無處不在的、來自故土的敵意和冷漠。

      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力感,席卷了他這位亂世梟雄。他曾經誅殺宦官、刺殺董卓、高舉義旗、名震天下……何等意氣風發!可如今,竟被逼到了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

      “呵呵……哈哈……”曹操突然發出一陣低沉而苦澀的笑聲,笑聲在寂靜的河邊顯得格外刺耳。眾將愕然望去,只見他們的主公笑著笑著,眼淚卻從布滿血絲的眼中滑落,混合著臉上的塵土,留下渾濁的痕跡。

      “主公!”眾將驚呼。

      曹操止住笑聲,用袖子狠狠擦去眼淚,但他的肩膀卻微微佻僂了下去,那股支撐著他的精氣神,仿佛在瞬間被抽走了大半。他深吸一口氣,再抬起頭時,臉上已是一片近乎死寂的平靜,只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殘留著痛苦掙扎后的疲憊與一種認命般的冰冷理智。

      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對郭嘉,也是對所有核心將領,說出了那個足以改變他們所有人命運的決定:

      “傳令……停止前進。”

      “全軍……就地扎營。”

      “另……派快馬,星夜趕往鄄城、范縣、東阿……”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充滿了血淚。

      “告訴荀彧、程昱、夏侯惇……讓他們……尋機……突圍吧。”

      “兗州……我們……不回去了。”

      說完這句話,曹操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他不再看地圖,也不再看任何人,只是默默地轉過身,走向自己的戰馬,背影在落日余暉下,顯得無比蕭索和蒼涼。

      放棄兗州,意味著放棄根基,意味著承認失敗,意味著從此流亡,前途未卜。但,這或許是唯一能保存實力、以期東山再起的……絕望中的生路。英雄末路,莫過于此。

      盡管有人可能已隱約預見到這最殘酷的結局,但當它真正從曹操口中說出時,帶來的沖擊依舊是毀滅性的。

      剎那間,河邊陷入一片死寂。連風吹過樹梢的聲音、河水潺潺的流動聲,都仿佛被這凝重的氣氛凍結了。夏侯淵猛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死死盯著曹操那瞬間佝僂了幾分的背影。

      曹仁雙拳緊握,指節因用力而發出“咯咯”的輕響,這位素來沉穩如山的大將,臉上肌肉抽搐,眼中充滿了痛苦、不甘,還有一絲對未來的茫然。樂進、李典等將,亦是面色慘白,面面相覷,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放棄兗州?這意味著他們多年征戰的心血付諸東流,意味著無數將士的家園、眷屬可能永隔,意味著從一方諸侯淪為難民般的流寇!

      郭嘉輕輕合上了眼,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目前唯一理智的、甚至是唯一能保全這支軍隊和核心班底的選擇。

      但理智的判斷,并不能減輕這份抉擇帶來的巨大屈辱和切膚之痛。他再睜開眼時,目光復雜地望向曹操的背影,那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充滿了英雄末路的悲涼。

      曹操沒有回頭,他不需要看也知道身后諸將此刻是何等表情。他承受著比任何人都要沉重千萬倍的壓力和痛苦。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面對著波光粼粼卻寒意刺骨的河水,仿佛在凝視著自己破碎的野心和夢想。

      他的內心,正經歷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劇烈風暴。

      起初,是滔天的憤怒和不甘在瘋狂沖撞:兗州!我的兗州!文若、仲德、元讓他們還在為我死守!張邈、陳宮這些背主之徒!簡雪!簡宇!我曹孟德縱橫半生,豈能受此奇恥大辱!就算拼個魚死網破,也要……

      但這股血氣之勇,很快就被冰冷徹骨的現實邏輯無情擊碎。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2. <div id="cxiam"></div>

      <em id="cxiam"><ol id="cxiam"></ol></em>

      <em id="cxiam"><ol id="cxiam"></ol></em>
      1. <em id="cxiam"></em>

        最近日本韩国高清免费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