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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 暗夜密謀動兗州

      陳宮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問,他按照與史阿商議好的說辭,臉上露出篤定而神秘的神色:“自然當真!簡丞相雄才大略,已平定關中,整合兵馬,王師不日即可東出!更重要的是……”

      他故意頓了頓,吊足了三人的胃口,才緩緩道:“丞相深知兗州士民久苦曹氏暴政,特已遣密使,攜丞相親筆密令,已至兗州!只待我等振臂一呼,朝廷大軍便可里應外合,一舉鏟除國賊!”

      “密使?已至兗州?”張超三人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震驚與將信將疑。這消息太突然,也太……難以置信。畢竟,長安的使者是如何突破曹操的封鎖線,悄無聲息地進入兗州腹地的?

      張超眉頭緊鎖,沉吟道:“公臺,非是我不信你。只是……茲事體大,關乎無數人性命。這位密使……現在何處?我等可能見上一見?若無確鑿憑證,叫我等如何敢輕舉妄動?”他的擔憂合情合理,許汜和王楷也紛紛點頭,表示必須見到真人,確認朝廷的決心。

      陳宮心中暗喜,知道火候已到,該是“圖窮匕見”之時了。他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猶豫道:“這個……密使行蹤詭秘,事關重大,恐怕……”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而清晰,帶著幾分慵懶笑意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密室角落最陰暗的陰影中響起,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只是此刻才決定讓人聽見:

      “呵呵,陳先生不必為難。既然張將軍、許先生、王先生心存疑慮,史某現身一見,也是應當。”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如同鬼魅低語,將張超、許汜、王楷三人嚇得魂飛魄散!

      “誰?!”

      “什么人?!”

      張超猛地站起,手已按在了腰間佩劍的劍柄上,雖然他并未穿戴甲胄,也未佩劍入室,但這完全是本能反應。許汜驚得向后一仰,差點從胡凳上摔下去,臉色瞬間煞白。王楷更是低吼一聲,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渾身肌肉繃緊,警惕地望向聲音來源。

      在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只見那原本空無一物的墻角陰影,如同水波般一陣晃動,一個身著玄色緊身衣、面帶半截黑色面罩的身影,緩緩地、如同從黑暗中凝結出來一般,顯現在眾人面前。正是史阿!

      他依舊是那副隨意的姿態,仿佛只是信步從隔壁房間走來,而非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現。他那雙淺色的瞳孔在昏黃的燈光下掃過驚魂未定的三人,最后落在陳宮身上,微微頷首:“陳先生,這三位,想必就是張孟高將軍,許文休先生,和王文方先生了吧?”

      陳宮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史阿這神出鬼沒的現身方式,還是讓他心頭一跳,暗嘆此人手段果然鬼神莫測。他連忙起身,對著史阿恭敬地拱手道:“正是!史將軍,這位便是張孟高將軍,這位是許汜許文休先生,這位是王楷王文方先生。”他一一引見,然后對張超三人道:“三位,這位便是簡丞相派來的全權特使,史阿,史將軍!”

      張超、許汜、王楷三人,此刻已是目瞪口呆!史阿的出場方式,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這絕非常人所能為!這無疑以一種極具沖擊力的方式,向他們證明了長安方面擁有著他們無法想象的能力和資源,也間接印證了陳宮所說的“丞相已遣密使”、“大軍不日東出”并非虛!

      史阿隨意地抱了抱拳,算是見禮,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三位不必驚慌。史某奉丞相之命前來,正是要與諸位共商大計。陳先生方才所,句句屬實。丞相已厲兵秣馬,王師整裝待發。只待兗州義旗一舉,大軍旦夕可至。曹操暴虐,天怒人怨,其敗亡已定。三位皆是兗州棟梁,若能棄暗投明,助朝廷鏟除國賊,非但是順應天命民心之義舉,更是立下不世之功!丞相有令,凡起義功臣,皆按功行賞,絕不吝嗇侯爵封土之賜!”

      他話語簡潔,卻信息量巨大,既明確了朝廷的決心和即將到來的軍事支持,又許下了厚重的封賞承諾。更重要的是,他那神鬼莫測的現身方式,本身就是最強大的威懾和保證。

      張超按在劍柄上的手,緩緩松開了。他深吸一口氣,與許汜、王楷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釋然,以及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史阿的出現,如同給猶豫的天平加上了最重的一塊砝碼。

      王楷率先反應過來,他性格直率,當即對著史阿和陳宮一抱拳,激動地低聲道:“既然朝廷有如此決心,丞相派來了史先生這等高人,我王楷還有何話說?愿效犬馬之勞!”他本就對曹操不滿,此刻疑慮盡消,立刻表態。

      許汜也整理了一下衣冠,恢復了士人的矜持,但語氣中帶著恭敬:“史先生真乃神人也!有先生此,有丞相為后盾,我兗州義士還有何疑慮?許汜愿附驥尾,共襄義舉!”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張超身上。張超是張邈之弟,他的態度至關重要。張超目光閃爍,顯然內心還在進行最后的權衡,但史阿的出現和朝廷的明確表態,已經極大地動搖了他。

      終于,他重重一拳捶在桌子上,沉聲道:“好!曹孟德不仁,就休怪我等不義!我張超,愿與公臺、與史先生,共謀大事!我兄長處,由我去說!”

      聽到張超這句話,陳宮一直懸著的心,終于重重落回了肚子里,一股巨大的輕松感席卷全身,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他連忙對史阿道:“史將軍,您看……”

      史阿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再次彎起,露出了明顯的滿意神色,他點了點頭:“三位深明大義,史某佩服。丞相若知,定然欣慰。既如此,具體細節,我們可再詳細商議。當務之急,是盡快說服張孟卓太守,共舉義旗!”

      密室內,緊張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興奮、激動與對未來的野心的熱切。油燈的火苗歡快地跳躍著,將五個緊密靠攏的身影投在墻上,一場針對曹操的致命風暴,終于在這間地下密室里,完成了最關鍵的人員集結。

      史阿站在陰影與光亮的交界處,如同一個無聲的見證者和推動者,確保著一切沿著長安所期望的軌跡運行。

      夜色如墨,將陳留太守府邸深深浸染。與往日相比,今夜的府邸似乎籠罩在一層異樣的靜謐之下,連巡夜衛士的腳步聲都顯得格外輕緩,仿佛生怕驚擾了某種正在醞釀的巨變。

      書房所在的院落,更是被張邈的心腹家兵層層戒嚴,任何閑雜人等不得靠近,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緊張感。

      書房內,燭火通明。上好的牛油大蠟插在精致的青銅連枝燈樹上,將室內照得亮如白晝,卻也照不亮圍坐幾人眉宇間深鎖的凝重。

      太守張邈端坐于主位,他年近五旬,面容清癯,頷下三縷長須已見霜色,但一雙眼睛依舊銳利有神,此刻卻充滿了復雜的情緒——疑惑、不安,以及一絲被深夜急召而來的慍怒。他身著一襲深青色常服,并未著官袍,但久居上位的威儀依舊自然流露。

      坐在他下首的,正是其弟張超,以及陳宮、許汜、王楷三人。

      張超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雙手不時無意識地握緊又松開;許汜則努力維持著鎮定,但微微閃爍的目光和不時輕捋胡須的動作,暴露了他內心的波瀾;王楷更是坐姿僵硬,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仿佛隨時準備暴起。陳宮坐在張邈左手邊最近的位置,面色沉靜,但微微抿緊的嘴唇和偶爾掠過窗外的眼神,顯示他正在等待著某個關鍵信號,或者說,某個關鍵人物的確認。

      “孟卓兄,”陳宮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聲音平穩,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鄭重,“深夜相擾,實因有關乎我兗州生死存亡,更關乎兄臺身家性命與前程的大事,不得不即刻稟報,與兄共商。”

      張邈的目光如電,掃過在場幾人,最后定格在陳宮臉上,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公臺,孟高,還有文休、文方,你等四人聯袂而來,又擺出如此陣仗……究竟所為何事?莫非天塌下來了不成?”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顯然對這般故弄玄虛略有不滿。

      陳宮并未在意張邈的語氣,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直視張邈,一字一句道:“天雖未塌,然傾覆之禍,已在眼前!孟卓兄可曾想過,如今雄才并起,天下分崩離析,群雄逐鹿,正是大丈夫建功立業之時!”

      他手臂一揮,指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語氣陡然激昂起來:“兄臺坐擁陳留要地,手握重兵,據兗州之沖要,本可撫劍顧盼,縱橫捭闔,成為這亂世中一方舉足輕重之豪杰!然則——”

      陳宮話鋒猛地一轉,聲音變得沉痛而銳利,如同匕首般刺向張邈:“然則兄臺如今處境如何?名義上雖為一郡之首,然則事事需看曹操臉色,動輒得咎,猶如龍困淺灘,虎落平陽!曹操何人?猜忌刻薄,賞罰由心!邊讓之事,血跡未干!他今日可因一時之念屠戮徐州,致使泗水不流,他日,又會如何對待我等兗州舊人?尤其是兄臺你!”

      他緊緊抓住張邈內心最深的隱憂:“袁本初之事,兄臺莫非忘了?袁紹恨兄臺入骨,昔日便欲假曹操之手除之!今日曹操勢大,或可暫保兄臺,然若來日袁紹以勢相迫,曹操為自身利益,是否會犧牲兄臺以換取袁紹支持?到那時,兄臺將何以自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豈是英雄所為?!”

      這一連串的質問,如同重錘,狠狠敲打在張邈的心上。他臉色微變,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袁紹的威脅,邊讓的下場,一直是他心底揮之不去的陰影。曹操的殘暴和多疑,更是讓他時常感到如坐針氈。陳宮的話,將他一直不愿深想的恐懼,血淋淋地剖開在他面前。

      張超見狀,立刻接口道:“兄長!公臺所極是!那曹操,何曾真正將我張家放在眼里?不過是利用我等穩定兗州罷了!如今他在徐州造下無邊殺孽,天怒人怨,敗亡之象已顯!我等豈能再為他陪葬?”

      許汜也捋須沉聲道:“明公,曹操暴虐,已失士民之心。兗州上下,對其不滿者甚眾。若繼續依附,無異于抱薪救火,恐引火燒身啊!”

      王楷更是直接,悶聲道:“太守!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與其日后被曹操清算,不如早做打算!”

      張邈聽著眾人你一我一語,臉色變幻不定,內心顯然在進行著激烈的天人交戰。他并非毫無反意,但造反是滅族的大罪,一旦失敗,后果不堪設想。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銳利地看向陳宮,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公臺,你等之意,我豈能不知?然則,棄曹之后,我等又當何去何從?天下雖大,何處是可容身立命之所?袁紹?袁術?或是那遠在荊州的劉表?他們,難道就比曹操更好相與嗎?”

      這個問題,直指核心——沒有可靠的后路和強大的外援,造反就是自取滅亡。

      陳宮等的就是這一刻!他眼中精光一閃,臉上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神色,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種引導性的興奮:“孟卓兄所慮極是!然則,我等為何要寄人籬下,去看那些諸侯的臉色?眼前,便有一條通天坦途,一位真正的明主,可助兄臺成就霸業,而非仰人鼻息!”

      “哦?”張邈眉頭一挑,“何人?”

      陳宮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長安,簡宇,簡丞相!”

      “簡宇?”張邈先是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他?關中初定,自身尚且……如何能為我之外援?公臺莫非在說笑?”

      “絕非說笑!”陳宮斬釘截鐵,他站起身,走到張邈面前,壓低聲音,卻充滿力量地說道:“孟卓兄可知,今日兗州大軍東征,后方空虛,正是天賜良機!簡丞相乃漢室正統,天下歸心!更兼雄才大略,麾下猛將如云,謀臣如雨!平定關中,不過彈指之間!如今,丞相已洞察曹操暴行,決意興王師,討伐國賊,以安天下!”

      他觀察著張邈的神色,繼續加碼,語氣充滿了誘惑:“若兄臺此時能當機立斷,與我等共迎王師入主兗州,則兄臺便是撥亂反正之首功!屆時,兄臺不僅可保陳留基業,更可借此良機,與丞相并力,靜觀天下之勢,相機而動!進,可協助丞相掃平群雄,立下不世功業,名垂青史;退,亦可據兗州而守,成為朝廷倚重之方鎮大員!這,豈不遠勝于如今這般,仰曹操鼻息,終日惴惴不安?”

      “迎簡宇入兗州?”張邈被這個大膽的計劃震驚了,他下意識地重復了一句,眼中光芒劇烈閃爍。這個提議,無疑極具誘惑力!簡宇代表的是漢室正統,政治上有大義名分;若能得其支持,確實比投靠其他諸侯更有前途。但是……風險也同樣巨大!

      看到張邈仍在猶豫,陳宮決定打出最后一張王牌。他后退一步,對著書房內側那片被厚重帷幔遮擋的陰影處,躬身一禮,朗聲道:“孟卓兄若仍有疑慮,不妨親自問一問,丞相派來的特使!”

      話音剛落,在張邈驚愕的目光中,那厚重的帷幔如同被微風吹動,輕輕一晃,一個玄衣身影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帷幔之前,正是史阿!他依舊是那副神秘的裝扮,僅露出的雙眼平靜地掃過全場,最后落在張邈身上,微微拱手:“陳留太守,張孟卓先生,史阿奉簡丞相之命,特來拜會。”

      史阿的現身方式,以及他那份與生俱來的詭異氣場,讓張邈倒吸一口涼氣!他這才明白,為何今夜府邸戒備如此森嚴,為何陳宮等人如此有恃無恐!原來,長安的觸手,早已伸到了他的面前!

      史阿不等張邈從震驚中完全恢復,便用他那特有的、平淡卻極具穿透力的聲音說道:“丞相知先生乃漢室忠臣,兗州棟梁,必不忍見百姓遭曹操荼毒,社稷被國賊傾覆。故遣史某前來,助先生成就大義。王師已整裝待發,只待先生義旗一舉,便可里應外合,定鼎兗州。丞相有,先生首義之功,必以侯爵之位、兗州之任相酬!”

      史阿的出現和這番話,成了壓垮張邈心中猶豫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長安的決心、簡宇的承諾、以及史阿所代表的深不可測的實力,都清晰地展現在他面前。相比之下,繼續跟隨曹操那條充滿猜忌和風險的道路,顯得愈發黯淡無光。

      張邈的臉色由驚疑不定,逐漸轉為一種決絕的堅毅。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目光緩緩掃過充滿期待地看著他的陳宮、張超、許汜、王楷,最后定格在神秘莫測的史阿身上。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胸中所有的猶豫和恐懼都吐出,然后,重重一拳砸在身前的案幾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好!曹孟德不仁,休怪我等不義!簡丞相既有如此誠意,我張邈又豈是貪生怕死、不明大義之輩?!”他的聲音洪亮,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豪氣,“就依公臺之計!我等共迎王師,鏟除國賊,還兗州一個朗朗乾坤!”

      “兄長英明!”

      “明公決斷!”

      “太守威武!”

      陳宮、張超等人聞,大喜過望,紛紛起身,激動地附和。陳宮心中那塊最大的石頭終于落地,一股巨大的疲憊和興奮交織涌來。史阿站在陰影與光亮的邊緣,微微頷首,那雙淺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計劃得逞的冰冷光芒。

      燭火搖曳,將幾人堅定的身影投在墻上。一個改變兗州乃至天下格局的決定,就在這個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涌的夜晚,于陳留太守府的書房中,塵埃落定。

      計劃很快開始實施,張邈、張超、陳宮、許汜、王楷幾人等待著簡宇的兵馬接應,史阿則是前去聯絡,讓他們等自己的消息。

      史阿離去后的幾日,對張邈、陳宮等人而,每一刻都漫長得如同在油鍋中煎熬。陳留太守府邸雖表面平靜,但核心幾人心中皆緊繃著一根弦,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發一陣心悸。

      張邈雖已做出決斷,但眉宇間的憂色并未散去,時常于書房中獨自踱步,對著兗州地圖怔怔出神,手指無意識地在鄄城、范縣、東阿這幾處重重敲擊——那是曹操經營日久、由荀彧、程昱等能臣堅守的據點,是計劃中最大的變數。

      陳宮則顯得更為沉穩,但緊抿的嘴角和偶爾掠過的一絲焦灼,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他不斷與張超、許汜、王楷密會,細化著一旦起事,如何迅速控制陳留郡軍政大權,如何發布檄文,如何派心腹聯絡各郡縣故舊,以期形成燎原之火。

      許汜負責草擬檄文,字斟句酌,力求將曹操屠戮徐州、殘害名士、苛待兗州士民的罪狀揭露得淋漓盡致,同時將簡丞相奉承為漢室救星,將簡雪的到來描繪成解民倒懸的義舉。王楷則摩拳擦掌,暗中聯絡郡內軍中對其不滿的將領,許以重利,只待號令。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暴風雨前的死寂,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連府中的仆役都察覺到異樣,行走間皆屏息凝神,不敢多。

      就在這種焦灼的等待中,一個深夜,史阿如同他離開時一樣,悄無聲息地再次出現在張邈的書房內。他依舊是那一身玄衣,風塵仆仆,卻不見絲毫疲憊,唯有那雙淺色的眸子,在燭光下亮得驚人。

      “史將軍!”早已等候在此的張邈、陳宮等人幾乎同時站起,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充滿了急切與期盼。

      史阿環視眾人,微微頷首,也不贅,直接帶來了他們最渴望的消息:“諸位久候。史某已面呈丞相,丞相于兗州之事,已有萬全安排。”

      他語速平穩,卻字字千鈞:“丞相之妹,豫州牧簡雪將軍,已親率精兵,陳兵豫兗邊境,秣馬厲兵,只待諸位這邊義旗一舉,簡牧之大軍便可旦夕入兗,平定亂局,抵御曹賊反撲!”

      “豫州牧簡雪將軍?”張超聞,臉上瞬間涌上狂喜,“可是那位在豫州治理有方、素有威名的簡雪將軍?有她親自前來,何愁兗州不定!”

      陳宮亦是長舒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肩膀終于松弛下來,撫掌道:“天助我也!簡州牧乃丞相至親,手握豫州精兵,由她入主兗州,足見丞相對此事之重視,亦足以安定兗州士民之心!如此,我等再無后顧之憂矣!”他最擔心的就是長安方面只給空頭承諾,如今有實力派人物簡雪親自出馬,無疑是顆最強的定心丸。

      張邈重重一拍案幾,臉上多日陰霾一掃而空,煥發出一種決絕的光彩:“好!有簡州牧為后盾,我等還有何猶豫?史先生,請問簡州牧大軍何時可以入境?我等又該如何接應?”

      史阿道:“簡州牧已準備就緒。請孟卓兄即刻以太守名義,發布討曹檄文,宣告易幟,迎簡州牧入兗州平亂。同時,需派可靠之人,持太守手令,前往邊境引導大軍,并通報各郡縣。簡牧會以‘應兗州士民之請,討逆安民’之名入境。”

      “正當如此!”張邈此刻再無猶豫,目光炯炯地看向陳宮等人,“公臺,檄文可曾備好?孟高,文方,你二人即刻秘密調動可靠兵馬,控制陳留四門及要沖!文休,聯絡各郡縣之事,交由你全權負責!我們……即刻動手!”

      計劃迅速展開。次日,看似平常的清晨,陳留城卻暗流涌動。王楷率領的親信部隊突然行動,迅速接管了城門、府庫、軍營等關鍵地點,原本的曹系軍官或被控制,或被說服。張邈則身著官服,在陳宮、張超、許汜等人的簇擁下,登上了陳留城的城門樓。

      城下,已經聚集了不少被匆忙召集來的吏民、軍士,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張邈深吸一口氣,從許汜手中接過那份墨跡未干的檄文,朗聲宣讀起來。他的聲音起初略帶顫抖,但很快變得慷慨激昂:

      “兗州士民聽著!曹孟德,本閹宦遺丑,性暴虐,寡仁恩……屠戮徐州,泗水為之不流,殘害賢良,邊讓闔門遭戮……暴行罄竹難書,人神共憤!今又遠侵州郡,棄我兗州生靈于不顧!邈等世受漢恩,豈能坐視國賊猖獗,桑梓涂炭?”

      他痛陳曹操罪狀,隨即聲音拔高,充滿希冀:“幸賴天不絕漢,簡丞相在長安,明并日月,簡牧在豫州,威震遐邇!今邈等順天應人,謹代表兗州士民,恭迎豫州牧簡雪將軍,入主兗州,鏟除暴政,匡扶漢室!”

      宣讀完畢,張超親自上前,奮力砍倒了城頭上飄揚的曹軍旗幟,換上了一面早已準備好的、繡著“簡”字和漢室徽記的大纛!旗幟在晨風中獵獵作響,宣告著陳留乃至兗州變天的開始!

      檄文被抄寫無數份,由快馬信使攜帶著,像插上翅膀一樣,飛向兗州各郡縣:東郡、山陽、濟陰、任城、泰山……同時帶去的,還有張邈號召共同起事、迎接王師的命令。

      張邈、陳宮在兗州士林中的威望,以及曹操因邊讓事件和徐州屠城而喪失的人心,在此刻顯現無疑。檄文所到之處,如同火星濺入干涸的草原,迅速燃起熊熊烈火!

      東郡城內,郡內官吏、豪強早已對曹操不滿,得知陳留已反,且有豫州牧簡雪為后盾,幾乎立刻響應,郡守殺曹吏,易幟歸簡。

      山陽郡的情況類似,當地大族對曹操政策抵觸已久,紛紛起兵驅逐曹操任命的官員,宣布服從張邈、簡雪。

      至于濟陰、任城、泰山等郡,隨著檄文傳到,各郡郡守主動響應,郡內勢力聯合發難,迅速奪取了控制權。

      一時間,兗州大地之上,各城各縣,易幟之風驟起。城門樓上,曹家的旗幟被紛紛拋下,“簡”字大旗和象征漢室的旗幟被豎起。道路上,前往陳留表示歸附的使者絡繹不絕。

      這場叛亂席卷的速度和范圍令人咋舌。除了荀彧、程昱等能力超群且對曹操極度忠誠的部下堅守的鄄城、范縣、東阿這三個硬釘子之外,兗州全境絕大部分郡縣,竟在短短時間內,紛紛宣布脫離曹操,歸附于張邈、陳宮擁立的簡雪!

      就在兗州各郡縣紛紛易幟、局勢一片混亂之際,早已準備就緒的簡雪大軍,在張邈派去的向導接應下,迅速從豫州開入兗州境內。

      簡雪騎乘白馬,身著亮銀甲胄,雖為女子,卻英氣逼人,麾下軍隊旗幟鮮明,隊列嚴整,與兗州叛軍的混亂形成鮮明對比。她的到來,極大地鼓舞了叛軍的士氣,也使得觀望者下定了決心。

      她并未急于進攻荀彧等人堅守的孤城,而是采納隨軍謀士的建議,首先致力于“接收”和“安撫”那些已經倒戈的郡縣,任命官員,穩定秩序,整合資源,構筑防線,以應對曹操必然的瘋狂反撲。

      此刻的兗州,地圖上已是大片“易幟”,看似大勢已去,但鄄城、范縣、東阿這三顆釘子,如同插入心臟的匕首,依然頑強地挺立著,由荀彧、程昱等頂尖人才苦苦支撐,等待著他們主公的歸來。

      整個兗州,陷入了一種奇特的僵持與混亂并存的狀態:大部分地區已改旗易幟,歡呼“王師”的到來;而少數幾個關鍵據點卻仍在曹軍手中,成為未來慘烈拉鋸戰的焦點。

      消息傳開,天下震動,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正在徐州前線、即將面臨人生最大危機的曹操。

      兗州,這個曹操崛起的根基之地,已然崩裂。

      再說郯城外,曹軍大帳內,牛油巨燭燃燒正旺,將帳內照得亮如白晝,卻也蒸騰起一股混合著皮革、金屬和汗水的燥熱氣息。

      曹操并未身著甲胄,只穿了一襲玄色錦袍,坐于主位之上,肘部支在鋪滿地圖的案幾上,手指用力揉按著兩側太陽穴。

      連日征戰,雖然接連擊破陶謙軍主力,兵鋒直指郯城,但田楷、孔融的援軍已至,更麻煩的是,那個自稱中山靖王之后、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劉備,竟也帶著千把人摻和進來,雖兵力不多,卻如鯁在喉,讓戰局陷入了膠著。

      帳下,謀臣武將分列左右。謀士如郭嘉等人,或凝神沉思,或低聲交換意見;武將如曹仁、樂進、李典、韓浩等,則個個甲胄在身,面色肅穆,眉宇間帶著久戰未克的焦躁。

      空氣凝重,只有燭火噼啪聲和曹操手指敲擊案幾的“篤篤”聲,顯得格外清晰。曹操的目光在地圖上郯城、劉備營寨、田楷軍、孔融軍動向幾個點之間來回移動,眉頭緊鎖,顯然在苦苦思索破敵之策,以期打破僵局,盡快拿下徐州,以泄殺父之恨,并徹底吞并這塊富庶之地。

      突然,帳外傳來一陣極其急促、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親衛的低喝和阻攔聲。緊接著,大帳門簾被猛地掀開,一名風塵仆仆、滿臉煙塵汗漬的斥候,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他甲胄歪斜,呼吸急促,臉上毫無血色,眼神中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和慌亂,仿佛剛從地獄邊緣逃脫。

      “主……主公!大事不好!兗州……兗州……”斥候撲倒在地,聲音嘶啞變形,語無倫次,竟一時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這突如其來的闖入和斥候的失態,瞬間打破了帳內凝重的氣氛。所有文武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地上那名狼狽不堪的軍士。曹仁性子沉穩,但見此情形也是眉頭緊鎖,沉聲喝道:“慌什么!站直了回話!何事如此驚慌?”

      曹操也被這斥候的狼狽相攪得心頭火起,但他畢竟是主帥,強壓下瞬間涌起的煩躁和不祥預感,沉著臉,用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死死盯住斥候,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抬起頭來!慌慌張張,像什么樣子!兗州怎么了?說清楚!若有半句虛,惑亂軍心,立斬不赦!”

      感受到主公那幾乎要將他刺穿的目光和帳內瞬間升騰的殺氣,斥候嚇得渾身一顫,連滾帶爬地跪直身體,強行咽了口唾沫,努力想平復呼吸,但聲音依舊帶著劇烈的顫抖:“主……主公恕罪!是……是荀彧荀大人……從鄄城派小人星夜兼程送來急報!兗州……兗州……哇——”

      他情緒激動,加上一路狂奔體力透支,竟一時氣堵,說不下去,猛地咳嗽起來。

      “兗州到底怎么了?!”樂進性情急躁,忍不住踏前一步,厲聲追問。郭嘉等謀士的臉色已經變得無比凝重,他們從斥候的極度驚恐中,嗅到了災難的氣息。

      曹操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不再催促,而是死死盯著斥候,放在案幾上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斥候好不容易緩過氣,帶著哭腔,幾乎是喊了出來:“主公!張邈!陳宮!他們反了!迎了豫州簡雪入兗州,擁立其為兗州牧!兗州各郡縣……除了鄄城、范縣、東阿三地還在荀大人和留守的程大人、夏侯將軍他們手中,其余……其余全都叛變了!兗州……兗州基本陷落了啊!”

      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在整個中軍大帳中炸響!正是:

      旌旗一夜盡更張,霸業根基頓作霜。

      欲知曹操如何應對,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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