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舔著紙邊,將那些偽造的“徐同莊票”化為灰燼。
煙縷飄起來,繞著梁上的“誠信為本”匾額,像在和周伯庸的牌位說話。
人群爆發出掌聲。
商販攥著自己的莊票,臉上露出笑:“沈先生說話算話!我信你!”
婦人抱著孩子,點頭道:“以后我就存福源的莊票,踏實!”
人群散去時,夕陽把福源的影子拉得很長。
阿福蹲在臺階上,收拾地上的茶盞,眼神復雜地看著沈逸風:“您真要當江南莊票監理?”
沈逸風坐在門檻上,摸出根煙袋鍋子——是周伯庸當年用的,銅身刻著“徐同布莊”的字樣。
他點上煙,煙霧繚繞中,望著院內的梧桐樹:“監理不是官,是守規矩的人。
我要讓全江南的商人都知道,莊票不是廢紙,是能信得過的本錢。”
阿福湊過來,手指絞著衣角:“那……那我以后能跟著您學監理嗎?”
沈逸風笑了,煙袋鍋子冒起煙圈:“等你把‘辨銀三訣’背熟,把徐同的暗記記牢,再說。”
夜晚的福源錢莊,燈還亮著。
沈逸風坐在賬房里,翻著南京商會寄來的密信——里面提到,上海有幾家錢莊,暗中和裕豐有往來,疑似在賣假票。
他捏著信紙,指尖泛白:“阿福,明天去查這幾家錢莊的賬。”
“是!”阿福挺直腰板,眼里閃著光,“我一定查清楚!”
沈逸風望著窗外的月亮,想起南京的秦淮河,想起商號的聯名狀,想起林婉清的笑。
他知道,上海的連鎖反應,只是開始。
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是藏在暗處的假票網絡,是勾結外敵的奸商,是十年未散的金融陰霾。
但他不怕。
他有周伯庸的遺志,有阿福的信任,有商號的聯名狀,還有——
一顆守了十年的、不肯輸的心。
福源的燈,還亮著。
像盞不滅的燈,照著上海的夜,照著商路的未來,照著一個金融守護者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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