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醫生——”他敲了敲臥室門,聲音拖得老長,“吃早飯啦。”
沒反應。
-->>“再不出來我就吃光了啊。”
依然沒動靜。
周淮起眼珠一轉,突然“唔”了一聲:“……嚴醫生,我好像把鹽當糖放了,這煎蛋齁咸……算了我倒了重新做吧……”
門猛地被拉開。嚴清與板著臉站在門口,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往餐桌方向瞟:“……鹽和糖都分不清,你是白癡嗎?別扔,將就吃。”
“食物很珍貴對嗎?”周淮起咧嘴一笑:“不過我是騙你的,我廚藝可好了。”
嚴清與:“……”
他轉身就要關門,周淮起卻搶先一步抵住門框:“別啊,我錯了還不行嗎?”他放軟聲音,“專門給你做的,嘗嘗?”
嚴清與突然緊張起來,身子擋住房間門,瞥了眼餐桌,周淮起做的早餐擺盤意外的精致,煎蛋金黃還畫著笑臉。
“……幼稚,讓開。”他冷哼一聲。
“我讓開你不會再躲進去吧。”周淮起伸長脖子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嚴清與伸手抓住他的臉推開,“不會。”
嚴清與走向了餐桌,周淮起屁顛屁顛地跟上,拉開椅子:“請坐,嚴醫生。”
懶得去糾正周淮起這個把自己當成醫生的壞毛病了,嚴清與坐下,嘗了一口煎蛋,動作頓了頓。
“……還行。”他勉強評價道。
還行就是不差,不差就是不討厭,不討厭就是喜歡,喜歡就是愛吃……周淮起眼睛一亮:“那明天還做!”
“沒有明天。”嚴清與冷著臉,目光掃過周淮起因為衣服太緊繃著的肌肉:“吃完離開我的宿舍。”
“怎么那么快就翻臉不認人了!”周淮起震驚,“我做的愛心早餐你還沒消化呢吧!”
“一碼歸一碼。”嚴清與淡定地說:“昨天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就一晚,你不能再住在這里了。”
“但是我還沒找到宿舍。”周淮起說道。
“吃完就出去找。”
“找不到呢?”
“不可能。”
“哦。”周淮起猛的失落了起來,眼神都暗淡了。嚴清與不敢下定論他是不是真的傷心,這個人實在是太會演戲了。
“我吃完了,謝謝。”嚴清與擦嘴起身,“我去找找有沒有大的衣服或者外套給你。”
“我也來看看唄,或者寬松一點的衣服也行,我也能穿。”周淮起跟著嚴清與起身,跟在他身后。
嚴清與手已經握上門把了,卻停了下來,指著餐桌的碗:“你去洗碗吧,我找就可以。”
“沒事,洗碗很快的,主要是穿著這件衣服也不方便。”周淮起難受的扯了扯衣領,目光瞥向微微敞開的門縫,做勢想要進去。
嚴清與站在臥室門前,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去洗碗。”
“不。”他越不讓自己進去周淮起越覺得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藏著什么秘密嗎?為什么失憶后是嚴清與來照顧自己?如果是親密關系的話每一次故意制造的親密接觸他又表現得抗拒又僵硬。
如果是要求上級要求的話,也不太像,在昨天這種人手不夠的情況下,完全沒有必要安排這樣一個高級向導給自己這種無足輕重的哨兵。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嚴清與要如此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周淮起靈感一閃,腦子里閃過昨晚上他翻開的那本書,那本書已經不見了,大概是被嚴清與拿進房間了。
莫非他是個實驗人員?自己其實是他實驗的觀察對象?這也不無可能……但是他想從自己身上知道什么?
周淮起歪著頭,早上起床只是隨便抓了抓頭發,一頭紅發凌亂地支棱著,他的眼睛里閃爍著頑劣的光芒;“嚴醫生,你這么緊張干什么?”他向前邁了一步,故意壓低聲音,“難道里面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與你無關。”嚴清與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他的耳尖不受控制地泛紅。
他在害羞嗎?周淮起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節。
“讓我猜猜,”周淮起又向前逼近一步,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是不是藏了哪個哨兵的照片?或者……”
周淮起故意拖長音調:“是我的?”
“別自作多情了。”嚴清與的眼睛瞇了起來。
周淮起咧嘴一笑,露出標志性的犬齒。嚴清與被惹毛的樣子格外好看,白皙的脖頸生氣時總會泛著淡淡的粉。
“生氣了?”他伸手想碰嚴清與的臉,“別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想吃什么,我再去做。”
嚴清與猛地拍開他的手:“夠了。”
周淮起突然上前一步,將嚴清與抵在門上,距離近到鼻尖幾乎相貼。
“讓我進去,就一眼。”
嚴清與的呼吸亂了。他的手指死死摳住門框,指節發白。
“......最后一次機會,”嚴清與的聲音發抖,“讓開。”
周淮起非但沒退,反而變本加厲,扣住了嚴清與的手腕,將他的手按在頭頂:“不,我就是要看看里面有什么。”
“什么都沒有。”
“什么都沒有的話為什么不讓我看?”
“什么都沒有有什么好看的?”
嚴清與不想和他辯解,抬腿就要給周淮起的弱點來上一腳,但哨兵還是反應快,一只手伸下去抓住了嚴清與的腿。手上的勁一松,嚴清與立馬用力推開了周淮起。
“現在,立刻,馬上,滾出我的宿舍!”嚴清與指著大門吼道。嚴清與后悔了,答應讓他留宿一日的做法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周淮起有些后怕,剛剛那一腳是真沒有收力,如果踢到的話后半生的幸福可就沒了。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嚴清與,似乎是妥協了。
“好吧……”周淮起嘆了口氣,做勢要往門口走去。
就在嚴清與放松警惕,以為周淮起真的被嚇到,打算推門進去時。
忽然!周淮起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突然沖向了臥室門搶先一步沖了進去。他的動作快得幾乎留下殘影,哨兵的速度優勢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周淮起!”嚴清與的警告聲幾乎變了調。
門被猛地推開。周淮起站在門口,眼睛瞪得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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