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蕭律這么一鬧,南書月的情緒更加低落。
補個口脂的功夫,她便不愿出廂房了,說是身子不適。
我知曉她不愿見人,原因有二。
一是她以為只要不出現,議論她的聲音便會少一些,她終究是在乎口舌是非的。
二是她心境實在差,差到如住在一個堆積灰塵的屋子里,來陣微風便會蓬頭垢面般狼狽。
故而她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著。
我在廂房外站了會兒。
想把她從那間積灰的屋子里拉出來,但我終究沒有強求。
不急,來日方長。
好酒美菜,眾人談笑風生。
我隨意掃了眼,都是帶夫人的,成雙入對,蕭律身邊還坐了個秦芳若,唯我獨自一人。
蕭律不與人攀談,直勾勾的看著我,目光里的惱恨不加掩飾,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吃了。
方才他撞見我與南書月親吻的一幕,眼下他心中定然還未能消受。
我笑著向他舉起酒杯。
在他眼中,我占了他的尊位,奪了他所愛,他恨我是理所當然。
但他挺禮貌,我敬他,他也沒有置之不理,痛快的喝了這杯酒。
接下來無人敬他,他也自顧自灌酒。
宴席散去的時候他整壺酒下肚,人醉醺醺的要沖到我面前來。
幾個皇子看出不對勁,合力將他攔住了。
“九弟,不要胡來!”
“九哥,快去醒醒酒!”
他把人都掙開,闖我面前來,醉得整張臉泛紅,雙眼血絲密布。
“皇兄還要什么,你說便是,只要你把人還給我!”
這些時日,他不止一次與我說這話,見不到人,他便屢屢派人來東宮傳話。
看得出來,他很想我立刻馬上把南書月交給他,哪怕付出很大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