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若不是李承針對,蕭瑾疏未必會先行昭告我并非真嬪妃,他是為堵人非議,不叫我陷入難堪境地。
也多虧了他一眼便看穿李承的動機,否則當日我和秦元澤哪怕不被定罪,也會承受許多的口舌是非,關于我們的流蜚語,定會不脛而走。
“我許你的自由身,豈能食,”他自嘲的口吻說:“可溯兒被送出王府,我將他抱在懷中的那刻,竟然心生偏執。我想你回到我身邊來。”
想擁有孩子,也想孩子的母親能在身邊,這也是人之常情。
我能理解。
也正是清楚他并未完全釋然,有些事我才根本不敢去做。
沒法賭,這不是賭我的命,是賭他人的命。
蕭瑾疏嗓音無比沙啞的在我耳邊說:“我曾經答應過你,若有個孩子,你帶他遠離京城,或者留在我身邊,都好。但我明知你離不開孩子,卻擅自先行給了溯兒大皇子的身份,叫你退無可退。”
他這心思,我看出來了。
我離開平王府,昏迷醒來的第一刻要找溯兒,他吩咐人將“大皇子”帶來。
大皇子這個身份,便是沒再給我機會決定溯兒的去向,他要孩子,也強留在我宮中。
“我是不是,越發像蕭律了,”蕭瑾疏自嘲著問我,“像了你最厭惡的模樣。”
我能察覺到他的變化。
或許是因溯兒的存在,又或許是這兩年的別離,又或許是我在王府中涉險一事令他生了更多顧慮。
不過,他和蕭律總歸是不一樣的。
我屏息說:“圣上去城樓上看看,或許心境會有不同。”
他告訴過我,每每想做出一些任性之事的時候,會上城樓看看萬家燈火,想想自己肩上的重責,故而也只能將心頭的沖動壓下來。
蕭瑾疏慵懶道:“不想上城樓。”
至少這一時片刻,他不想被束縛,他想做自己。
我沉默良久,道:“也的確不必上城樓,圣上并不會因此亂了心智,否則那皇后之位,早該有定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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