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很淡,以至于我分辨不出,他說這話是怎樣的情緒。
但朕這個稱呼,說明他心中不怎么痛快。
我不由得攥緊自己的衣角。
想來軍營中的幾位瘍醫,其中便有皇帝的眼線。
我生硬的解釋:“那時是想鼓勵他度過這難關,畢竟他的生死存亡,對士氣至關重要。”
“你守了他整整一夜,手也握了一夜。”
蕭瑾疏無力道:“到如今我才知曉,原來那時你懷胎已五月有余,你把肚子藏在寬大的衣袍下,拖著沉重的身子,這般照顧他。”
我心口不由得發緊。
細想來,唯一當著外人面的親密接觸,也就那一回了。
那一夜秦元澤生死未卜,隨時有可能斃命,我在旁守著,實在是害怕一條生命悄無聲息的就消失在這世間。
那一夜,不僅是他生死存亡,還有昭軍數萬人馬的前路,要考慮的事實在太多,我哪怕心再大,也睡不著,便在他榻前坐了許久。
后來我腰酸背痛的堅持不住,在帳中的躺椅上睡了會兒,算不得真正一宿沒睡。
那時候,我想過皇帝可能會得知,但我顧不上了。
這是我最沖動,最不計后果的舉止。
蕭瑾疏意味深長道:“朕得知這樣的消息,心中驚嘆,好一對患難與共的夫妻。”
要命了,真是要命了,這話諷刺意味太濃。
難以想到他當時是如何的神情,是不是把案牘拍得震天響,是不是踹爛幾個花瓶。
也不會,他的性子注定他不會做出多失態的事。
我緊張道:“圣上說笑了,怎么會是夫妻,只是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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