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回,本宮被珠嬪罰跪在碎石道上,他遙遙見了,在福康耳邊說了一些話,福康便拉著麗妃來給我解圍。”
“麗妃斥責了珠嬪幾句,豈料從此之后,珠嬪更是記上了我的仇。”
“等到麗妃難產亡故之后,珠嬪便著手收拾我,她害我的手段也低劣,誣陷我偷她東西,不由分說的便讓人給我上指刑。”
“還是福康公主來解的圍,瑾疏在那遙遙站著,沒有上前,眼圈卻是通紅的。那年他才十一歲。”
說起不討先帝歡喜,說起位份低微,不能親自撫養骨肉,她都是云淡風輕的。
可說到蕭瑾疏那雙通紅的眼,太后眼眶有稍微濕潤。
“本宮至今不知,怎么他突然就當上了太子,還是在他未滿十五歲,身后無援的境地。”
“他當太子一年后,本宮被晉位份,成了惠妃,他和福康都成了我的孩子。”
“他當太子三年后,在朝堂說了一句人無孝不立,百官奏請立本宮為后。”
我想,得這樣一子,的確算是此生無憾的福氣了。
太后將我的手牽過去,握在掌中,溫聲細語的說:“淑妃,瑾疏是個孝順的孩子,他的骨肉,定然也不會差。”
好好好,鋪墊這么多,還是在勸我懷孕。
不過難得她身為太后,沒有對我威逼利誘,也算不錯。
我恭謹說:“妾身也盼著有圣上的骨肉,能安穩降生便是更好。”
太后輕撫我手背。
“瑾疏如此期盼這孩子,如何能不叫他平安,淑妃啊,待你生下皇長子,位份再晉一晉也說得過去。”
這車廂算得上寬大,可我依然有些無所適從的不自在,仿佛是這逼仄的空間帶給我的。
我無數次想把手掌抽回來,心中也無數次期盼著快點到大昭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