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冠冕堂皇道:“是圣上自謙了,圣上一定能平安歸來,蕭律絕非圣上的對手。”
這樣的漂亮恭維話,他聽著似乎并不歡喜。
“是嗎,”他語氣變淡,“所以你半點不擔心?”
我尋思著,正如他所說,他要是出了事,接下來無論誰暫時占據京城,秦元澤還是蕭律,他們都不會殺了我。
這把火沒燒我眉梢上。
更何況,擔心無用,我什么也改變不了,我手中無兵,無權,能救誰于水火?
還是說,他終究要把話牽到此處來,讓我甘愿去做這個逼退蕭律的人質?
我緩緩道:“我不懂天下事,但若有能盡綿力之處,我愿肝腦涂地。”
我不喜歡被利用,也不喜歡去看那些專門演給我看的戲碼。
但若為一方百姓安穩,萬千性命,我豈能不愿。
蕭瑾疏道:“不必你。”
是嗎?
那同我說這些做什么呢?
我沉默下來。
他又說:“到了這時候,你還在亂想。”
我有些煩了。
有什么可彎彎繞繞,我的存在不就那么回事,直截了當些,又有什么關系?
“那我該怎么想,”我說,“還是圣上以為,天下將亂,我不會愿意為百姓涉險,唯有情愛兩字能叫我豁出去?”
他的這些柔情蜜意,不就盼著我動心,好叫我做個為愛不計生死的癡情女人。
那他就千錯萬錯。
一個男人,真不值得我如此,但是萬千黎民值得,無數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老小小值得。
蕭瑾疏氣笑:“讓你豁出去了?”
“真的不用豁出去嗎?”
我就不信,他明日真的不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