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龕說著,微微側首:“進來。”
寢殿門很快被推開,今夜侍寢的兩個太監低著頭小步匆匆進來。
謝龕道:“將皇上拖出來。”
沈忍生雙耳嗡鳴,登時目眥欲裂:“謝龕!朕是天子!你膽敢弒君!!滾!滾開!你們這些個腌臜東西”
他憤怒掙扎著,不計后果地怒罵著,終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拖下了龍床。
“謝龕!”
他被押著跪在地上,嘶聲吼道:“你是個太監!你弒君也不能做皇上!沈氏血脈已經快被你殺干凈了,你究竟還要如何?!”
謝龕撩起黑金蟒紋的長袍衣擺,隨意在龍床上坐下。
沈忍生的眼睛幾乎就要貼上他的錦靴。
屈辱逼紅了他的雙眼。
“皇上,您說這話可就冤枉本督了。”
謝龕把玩著指間的珠串,懶懶道:“幾位先帝身亡,同本督可是沒有半點關系。”
沈忍生強忍著,幾乎要嘔出一口血來。
“一位是出船游玩時不慎落水溺斃而亡,一位是寺廟祈福時突然暴斃而亡,還有一位耽于房中之樂,身虧而亡”
謝龕微微抬了抬下巴。
那押著沈忍生的太監便立刻抓住他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來。
年輕帝王不堪其辱,淚濕眼眶。
“內閣首輔姚不辭已年近六十,隨時都要死的年紀,他一生為臣,生平最大的夢就是能在死前坐一坐這皇位,如此迫不及待地兩年內連殺三位帝王”
謝龕微微前傾身子,看著他清澈又愚蠢的眼睛:“皇上以為,您這般低賤的出身,這般年輕的資歷,是如何穩坐皇位三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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