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籠罩下,是她出生的將軍府。
周身圍繞著她走來走去的,是她本該極為熟悉的親友。
可除了這輪明月,將軍府的一花一草,一磚一瓦她都不熟悉,身邊一張張臉也陌生地讓她恐懼。
祁桑踉蹌著起身,不自覺地要往府外走去。
她不住在這里。
她的家不在這里。
可是眼前一晃,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祁覃歪著頭,笑容放肆:“去哪兒呢?我這即將母儀天下的姐姐?”
扶風站在祁桑身后,冷聲道:“讓開!”
“著什么急?”
祁覃不但不讓,反而上前一步,借著樹影婆娑的遮擋,低聲笑道:“以前倒是沒瞧出來,姐姐還是個過河拆橋的。”
他指的是蘭雪的事。
他依約告訴了她是蘭雪同內閣泄露了她的事情,成功叫祁桑處理了她。
可祁桑答應他的,幫忙安撫兄長的那些部下的事,卻遲遲沒有動靜。
酒水熱辣,燒灼著胃部,后勁兒上來,又是頭重腳輕,祁桑整個人都是迷糊的,聽他說完后努力分辨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
她不是故意抵賴的。
也曾私下見過那些個副將,他們雖不是兄長最親近的部下,可多年來跟著兄長征戰沙場無數次,都是兄長一個個親自提拔上來的,所有的忠誠都早已給了他。
兄長仁愛、寬和,卻并非一味仁慈,相反他嚴格按照軍法處置任何一個違反軍規的部下,甚至包括他自己,從不徇私,也從不輕視任何一個士卒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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