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心中情緒翻涌,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弓弦,不敢相信他此番大張旗鼓地出來,竟真的只是為了給她出口氣。
“說話。”謝龕屈指叩了叩她的帽子。
祁桑回過神來,支吾半晌:“想。”
身后的人似是笑了聲,這才將弓箭丟還給護衛,隨即駕馬繼續向前奔去。
祁桑注意到每隔一段時間便有信鴿飛落在他們的隊伍中,而后收到信鴿的人便將一卷小紙條遞給謝龕。
一直聽聞三廠一衛鷹爪暗探遍布整個大雍,尤其是內廠的暗探數目更是驚人,謝龕手段狠辣,每每都能從一眾暗探中精準挑出心思有二之人,用刑極其殘酷,沒多久便將一眾手下收拾得服服帖帖。
此番竟真跟狩獵毫無二致。
謝龕并不急于追上黃高樓,而是時快時慢,保持著或近或遠的距離跟在黃高樓逃跑的路線上,叫他慢慢體會這種死亡如影隨形的感覺。
就像當時她駕著馬車一路逃亡,而黃高樓的護衛也同樣一路追逐一樣。
若不是眼看著到了總督府,叫他們心生忌憚,或許在馬車停下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面臨死亡了。
夜色漸漸籠罩。
馬隊在一處較為空曠的河邊停了下來。
護衛很快生了幾堆火,在外他們可以食葷,很快便有人抓來了魚蝦,架在火上烤。
祁桑分給扶風一條魚后,自己也嘗了一口,雖然沒有佐料,不過味道還不錯。
她瞧著什么都沒吃的謝龕,忍不住靠過去:“話說,你為什么要吃素啊?是天性如此么?”
謝龕瞧她一眼。
難得,竟愿意主動問兩句他的事。
他道:“幼時家貧,被父母賣掉后被主家逼著吃了多年腐爛的肉,吃惡心了。”
祁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