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撲鼻,花瓣柔軟,輕輕掃著眼尾,柔柔的,涼涼的。
這個時節,春風最是柔和。
邢守約由著她鬧,這才沒過多久,他膚色便又恢復了雪白,笑起來有兩個淺淺酒窩,像含在齒間的一塊糖,甜得牙疼。
啪——
旁邊雅間的客人似乎不小心,將茶盞摔碎在了地上,發出尖銳的一聲響。
銜杯樓銜杯樓,這里的每一套茶具都極為考究珍貴,這位客人今日怕是要被沈謙那狗商人狠敲一筆竹杠了。
“祁姑娘。”
穿著緋衣的女子款步而來,溫柔地笑著:“街上昨日新開了一家竹子酒店,釀的竹子酒味道極好,香氣濃郁又不醉人,不妨一道去嘗嘗?”
祁桑稍稍坐直了身子,晃著指間的杏花枝,挑眉瞧著她:“不了吧沛沛姑娘,晚些時候還要上臺彈兩首曲子,我酒量很淺的,若是醉了便不好了。”
曲沛沛一怔,似是意識到自己失了,羞愧道:“姑娘瞧我,只記著這些日子我們閑來無事可隨意吃酒胡鬧了,忘記姑娘同我們不一般了。”
她這話雖含著自嘲,卻也是事實。
往日里瓊琚雖說比她們賺得的銀兩稍多一些,可也不至于多出這么些來,她們登臺獻藝,多少也能撈到一些。
可如今,便是有機會上了臺彈琴彈箏,也常常遭人刁難辱罵,更遑論什么打賞了。
若一直這樣下去,她們豈不是很快就要餓死?
見她站在那里不肯離去,欲又止地樣子,祁桑轉而看向邢守約:“沈老板今日似乎來酒樓了,你不去三樓同他敘敘舊?”
邢守約也不多,叮囑她有事就喊小廝去叫他后,便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