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另外兩個匪徒見狀，又驚又怒，一起撲了上來。

云霄初次對敵，經驗不足，面對兩人夾擊，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但他記著父親說的“以靜制動，觀察破綻”，靠著靈活的身法不斷周旋，雖然衣袖被劃破了一道口子，卻并未受傷。

云清朗和王二狗在一旁靜靜看著，并未插手。云清朗偶爾會出聲提點一句：“左三步，攻其下盤！”“注意右后方！”

云霄悟性極高，立刻照做，漸漸穩住了陣腳。他發現自己那微弱的內息在戰斗中運轉得更快，感知也變得更加敏銳，甚至能隱約預判到對方一些粗糙的攻擊路線。

瞅準一個機會，一個匪徒用力過猛，一刀劈空，身形露出巨大破綻。云霄腦海中瞬間閃過師叔那勢大力沉的劈砍，雖無其力，卻模仿其意，將全身力量集中于腳尖，猛地一腳踹在那匪徒的膝蓋側后方！

“咔嚓！”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那匪徒慘嚎一聲，抱著扭曲的腿倒地不起。

另一個匪徒見勢不妙，轉身想跑。云霄下意識地拾起地上的一塊鵝卵石，體內那絲氣感自然而然地附于其上，用力擲出！

“嗖！”石塊如同長了眼睛，精準地打在匪徒的腿彎處。那匪徒“哎喲”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轉眼間，三個兇神惡煞的匪徒，一傷兩倒，失去了戰斗力。

云霄站在原地，微微喘息，小臉因激動和用力而泛紅。他看著自己的拳頭和地上的匪徒，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他第一次憑借自己的力量，戰勝了敵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力量感，油然而生。

“不錯！臨陣不亂，懂得觀察，發力也像了點樣子！”王二狗哈哈大笑，走上前，像拎小雞一樣把那個想跑的匪徒提起來，逼問了幾句關于沼澤和鬼市近況的消息后，隨手扔進了旁邊的深水洼，任由其自生自滅。另外兩個，也如法炮制。

手段狠辣，卻符合這迷霧澤的生存法則。

云清朗走到云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帶著贊許：“做得很好。記住這種感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但也要記住，力量是工具，而非目的。”

云霄用力點頭，將父親的話深深記在心里。這一次實戰，比任何語教導都來得深刻。

解決了小插曲，一行人繼續深入。終于在穿過一片格外濃稠、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霧區后，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沼澤盡頭，是一片相對干燥的谷地。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谷地中央，一棵巨大到難以想象的枯樹。樹干直徑恐怕需數十人合抱，枝椏光禿禿地伸向天空，如同死神的臂膀。枯樹的根部，有一個巨大的、仿佛天然形成的樹洞，黑黝黝的，深不見底。樹洞旁，歪歪扭扭地插著一塊木牌，上面用某種暗紅色的顏料寫著四個猙獰的大字——迷霧鬼市。

枯樹周圍，影影綽綽已經有了些人影，大多行色匆匆，面容隱藏在斗篷或面具之下，彼此間保持著警惕的距離。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亂、危險而又充滿機遇的氣息。

“到了。”王二狗壓低聲音，“跟著我，別亂看，別多話。”

他領著三人，徑直走向那巨大的樹洞。靠近了才發現，樹洞邊緣刻畫著無數細密復雜的符文，散發出微弱的空間波動。

“抓緊了。”王二狗說了一聲，率先踏入樹洞的黑暗之中。

云清朗緊緊握住萬小雅和云霄的手，緊隨其后。

一步踏入，仿佛穿越了一層冰冷的水膜。短暫的失重和黑暗之后，眼前驟然一亮，喧囂聲如同潮水般涌入耳中。

他們已然身處另一個世界。

一個建立在巨大地下溶洞中的、光怪陸離的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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