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時候來的？

許晴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手里的半塊三明治顯得有些尷尬。

“程、程總？”她下意識地站了起來，聲音里帶著一絲被抓包的慌亂。

程予安沒說話，只是把手里端著的一個馬克杯，輕輕放在了她的工作臺上，發出“叩”的一聲輕響。

一股溫熱香甜的牛奶味，瞬間驅散了周圍的咖啡苦味。

“喝點熱的。”他的聲音很低，聽不出什么情緒，“三明治已經冷了。”

許晴看著那杯熱牛奶，又看看他，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這是在關心她？

她抿了抿唇，拉開了一點距離，語氣恢復了慣有的疏離：“謝謝程總，我快忙完了。”

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程予安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張幾乎被修改得看不出原貌的設計稿上，淡淡地開口：“還在改？”

“還差一點細節。”許晴簡意賅。

程予安拿起許晴的廢稿，拿起好幾張拿起來對比，許晴在旁邊跟程予安解釋，這分別是第幾稿。

“感覺差不多了”程予安發表自己的意見。

許晴拿起那張畫稿，指著其中一處極其細微的連接結構，輕聲說：“這里，連接處的設計還可以更精巧一點，既能保證佩戴的舒適度，又能形成一個視覺上的延伸感。現在的方案還是太笨了。”

程予安順著她的指尖看去，那是一個普通人根本不會注意到的地方。

為了這零點幾毫米的調整，她把自己耗在這里，耗到深夜。

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