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雨朝她吐舌,乖乖換了盞香飲。
大李氏掩帕而笑:“她們姐妹投契,知意來了,書儀也有個說體己話的玩伴再說這孩子乖巧懂事,從沒給家里添麻煩,時常被我拘在身邊幫著料理家中宴請雜事,竟也耐煩,學得也快,宴座之上,表現大方,常得賓客夸贊素日無事,只在院里讀書寫字,偶爾不過陪書儀出去看戲,著實是個省心孩子,說她頑劣,是冤枉了她”
“連姨母都為你抱不平,看來真是阿兄冤枉了你。”陸硯修劍眉微揚,含笑看向秦未雨。
那廝眨眨眼,無聲笑了一下,心虛地埋首夾菜。
盧書儀在旁邊看得好笑,將一碗槐葉冷淘送至陸硯修面前:“表兄嘗嘗母親的手藝,這槐葉冷淘清爽甘甜,夏日里吃些,最消暑解熱。”
陸硯修這才移開目光:“硯修來一趟,勞姨母姨父費心了。”
盧肇麟搖頭:“庖廚之中自有其樂,何談費心,二郎自入朝為官,更難得來一回,這道丁子香淋膾用的是本地淮白魚,肉質細膩,鮮美爽口,得嘗一嘗。”
盧書儀笑道:“我記得表兄飲食偏喜清淡,這道魚膾想來會喜歡。”
陸硯修品嘗過后果覺不錯,點頭稱贊:“果然美味,在長安食不到這樣的鮮美。”
秦未雨點頭附和:“是吧,姨父的刀工可謂化境,每片魚肉薄如蟬翼,淋上丁香油,片片入味,吃過一次便叫人回味無窮。”
陸硯修見她胃口頗佳,不知不覺多用了餐飯,飯后閑坐,說起母親的交代。
“父親有意請宮中女官教授兩位妹妹禮儀規矩,此番接知意回長安,便是為此,母親特別交代,若姨父姨母舍得,便讓表妹隨我們一同回長安,和家里兩位妹妹一同進學。”
秦未雨心里一苦,暗道在陸家也逃不過被長輩揪著學規矩。
能得宮中女官教引,對女兒將來議親極有助益,大李氏卻有其他顧慮。
但終究禁不住女兒滿懷期待的懇求。
或許赴京見過乾坤大,眼界開拓之后,將來得知同心上人有緣無分時,更能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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