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修只能在淮陰逗留至多三日,頭一日在盧府陪伴長輩,第二日,表兄盧書墨特意安排了一舟畫舫,準備帶弟妹幾人暢游淮陰。
誰知官署臨時有事,一早便被急急忙忙喚走了。
盧書儀便主動請纓,充當向導,帶陸硯修兄妹游賞本地名勝。
淮陰水橋相接,行舟河上,可一覽當地民生百態與地方風物,船夫站在舟尾慢搖船槳,激起水聲淙淙。
舟上擺案幾,文房用具,棋臺琴笛,茶點小食具備,泛舟賞景之余,還可吃喝玩樂。
在舟上待倦了,只消吩咐一聲,船夫便會靠岸艤舟。
河道縱橫,如棋盤分布,船夫在盧書儀的指引下拐入一片更寬的水域,往城東櫻桃園方向而去。
兩岸稻垅民居星羅密布,第一批早稻已經黃了,河風一吹,稻浪搖曳,倒映在粼粼水波上,像幅會動的金黃畫卷。
陸硯修正與盧書儀對弈,偶然抬頭一瞥,被連綿的田園風光吸引了注意,有感而吟:“鷺鷥閑步稻苗間,萬頃水田連郭秀,真是好風光。”
盧書儀落下一子,抬眸微笑:“行舟數里,我見表兄興致寥寥,還以為表兄不喜歡我們淮南的景致。”
“于我而,天山外的大漠孤煙與這淮南的山明水秀并沒什么兩樣,看到這些,我想到的只是時務策中那些民生經濟”陸硯修回她一笑。
盧書儀對他好似又有了新的認識,感慨道:“經術正所以經世務,兄長飽讀詩書,躬身入朝,是天下百姓的福氣。”
陸硯修略一怔,似乎沒想到盧書儀會這樣看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