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一幕幕鮮明得就像昨日才在眼前發生。
男人笑意森冷的輕薄,肆無忌憚的凌虐,似要將一切毀滅的恨意,在多少個徹夜無眠的黑夜里,風暴一樣,撕卷著她逼近崩潰的神志。
他將她的尊嚴都踩在腳下,說要讓她后悔當初當初的所作所為,要她知道何為生不如死
她如他所愿,以死相償,闔眼時萬般皆空,唯余一念——
若有來世,不要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偏偏再次見到了他。
還是以同樣的一張臉。
陸硯修遠遠同顧時逢頷首施禮,手中的傘微微往妹妹身上傾斜,恰好遮住她的臉和臟污的衣裙。
“先回馬車吧,免得著涼。”陸硯修將人扶起,半擁著回到自家馬車,吩咐車夫立即回府。
迷蒙春雨,人面俱失,顧時逢認不出雨霧里同他頷首的青年,一副心神全落在青年身邊的小娘子身上。
隱隱綽綽半張雪白剔透的臉,屈身蹲在白犬旁逗弄,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讓他陷入恍惚。
那個貌是情非的女人,什么都是假的,唯有對待那些畜生時才會露出全然松弛又喜愛的神色。
松云居里有她撿回來的一只犬和三只貓,還有下人為討好她獵回來的兔子和幼狐,她每日同它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比同他在一起的時間還多。
他滾鞍下馬,將韁繩和打濕的披風隨手扔給守衛,回身又看了那駛出一里外的馬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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