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楚子航忽然想起來個事，臉色一變，掏出手機就撥電話。
    “喂？”
    “是的是的。”
    “媽媽，你是不是又忘記喝牛奶了？”
    “只是在外面待幾天，京城有個同學過生日。”
    “我會的。”
    “男同學，籃球隊的隊友。”
    “嗯嗯，媽媽，不要玩的太晚，我會和保姆阿姨交代的。”
    “好的媽媽。”
    電話掛斷，楚子航不等夏彌發問，就朝著已經布置好的攤位而去，但他顯然高估了夏彌的好奇心，少女嗖的一下就追上了他。
    “你剛才在和媽媽打電話嗎？”夏彌的眼睛亮的嚇人，就和兩個燈泡似的。
    楚子航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但奈何，少女的下一句話已經說了出來，帶著羨慕又帶著幽怨：“和咱媽關系真好啊....”
    “那是我媽！”楚子航咬著腮幫子回了一嘴，坐在了剛剛放好的板凳上，對著正往鍋里倒水的老人張口，剛要說話，卻猛地發現，自己對日語的掌握，似乎僅限于那句‘八格牙路....’
    楚子航沉默了幾秒，看向夏彌：“點菜。”
    少女嘆息一聲，上前和楚子航坐在一起，熟練的道：“豚骨拉面，兩碗，一個放蛋，一個不放。”
    老板滿是皺紋的臉上立刻出現了笑容，應了一聲，手腳麻利的開始在灶臺前忙活起來。
    “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師兄，你真的好冷酷哎。”少女嘟著嘴。
    楚子航看著前方正在處理食材的老板：“我沒想到，你真的會日語。”
    “長這么大，總要學一些零零碎碎的知識啦。”夏彌擺擺手，揮散鍋子里開始冒起的蒸汽：“楚師兄你不就會英文嗎？”
    楚子航看了她一眼：“三大科。”
    “那你也要多學一點其他語呀。”夏彌像是開啟了某種奇怪的模式：“多一門技能，求職的時候，選擇面也更廣呀。”
    “.....”楚子航忍了又忍，終于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們....似乎經濟條件都不是很.....”楚子航斟酌著用詞，最終還是道：“不是很良好。”
    夏彌翻了個好看的白眼：“是呀是呀，哪里像是楚師兄這樣，大戶人家的少年，哪里曉得我等升斗小民的苦處呢？”
    說完，夏彌掰著手指頭：“早起去早餐店捏包子，捏到七點鐘去上課，午休去肯德基當小時工，晚上放學去當家教，周六周天發傳單....一周下來，我可不少掙呢！”
    “.....”楚子航嘴角扯了扯：“聽起來可真厲害。”
    “哼！”夏彌重重的哼了一聲，就在繼續要說什么的時候，蒼老的攤主抬起頭來：“你們不是本國人吧？是來旅行的嗎？”
    發音極其標準的中文，瞬間讓兩人的目光匯聚到了老人身上。
    “哈哈哈哈。”老人大笑起來：“不要這么吃驚嘛！”他重重的將手里的面團砸在身前的案板上，震得旁邊切好的配菜一抖：“好歹也是鄰邦，我會華文不是一件很值得奇怪的事情吧？”
    楚子航看著他，眼睛一點點的瞇起來，聲音也一點點的冷了下來：“你這個年紀，確實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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