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對岸是什么?
    是盤踞著舊日腐朽的小島?
    是令所有華夏人磨牙吮血的仇敵?
    是過往歲月中堆積在四萬萬血脈中的哀鳴永世不忘的仇恨?
    對于長在海濱城市的少年來說,海,似乎就是每年都會有巨大狂風和暴雨的一片看不見盡頭的水。
    “白王在扶桑的銅柱上被處刑,萬千臣民見證了祂的死亡,尼德霍格以最兇殘的形式,將祂撕裂,吞噬,以來向不臣者宣示祂的強大....”
    夏彌湊在楚子航的身邊低聲說著話。
    楚子航微微睜開眼睛,刺目的金色從眼皮中流出,又立刻被少年封閉的眼簾壓回去,隔了好久,才再度睜眼,黑白分明:“你能定位白王所在嗎?”
    在被馮子昂以無可匹敵的力量震懾過后,昂熱和施耐德就飛快的離開了這方土地,返回了他們的大本營,發動所有的力量,來尋找尼德霍格的蹤跡。
    秘黨原本的計劃當中,這一趟,是要從楚子航身上收獲點東西回去的,但現在,顯而易見的,合作是達成了,但整個混血種世界,也都清晰的暴露在馮子昂的眼中。
    死亡最平等的東西,在馮子昂不講道理的力量下,這份平等,給予了昂熱所代表的每一個混血種,無論是那些在國際上縱橫不敗,侵吞海量資產的大豪,還是把控著整個混血種世界前進方向的高級混血種,都無比的平等。
    所以,對于馮子昂尋找尼德霍格線索的要求,他們無法拒絕,也不敢拒絕,只能從那些塵封的殘卷和古書當中,大海撈針似的尋找著蛛絲馬跡。
    不過,這本就是他們一直在做的一項重點工作,現在只不過是在這份工作上投入更多的精力罷了,這倒也沒有對混血種世界造成多么巨大的影響。
    而在昂熱離開后,馮子昂就從夏彌處打問到了白王的一些信息,于是,在秘黨的幫助下,楚子航和夏彌,輕松的辦理完一系列繁瑣的手續,趕赴櫻花國。
    而此刻,他們正站在東京大學門口,不遠處是一株巨大的櫻樹,縱然此刻不是櫻花盛開的季節,但這棵樹,卻被重重疊疊的粉色花瓣包裹,風一吹來,細碎的花瓣,隨風而起,滾滾如潮。
    俊逸的少年和精靈般少女站在原地,風混著花,如紛飛的蝶群,暖風中,粉色的花瓣在樹下回旋,仿佛在邀請二人一同起舞。
    “有點好看的呢。”剛好有一瓣花兒落了過來,撞在夏彌身上,嘀咕了一聲后,夏彌搖了搖頭:“沒辦法呢,師兄,我對我這一系的龍類有一定的控制權力,但是白王,祂的存在,只有黑王才能掌控,或者說,我不被祂控制就不錯啦...”
    “哪怕祂已經死了?”
    “哪怕祂已經死了。”說完,夏彌抬起頭,眼神深邃:“如果不是馮先生的允諾,我此生,都不會踏上這里。”
    楚子航想了想,點了點頭:“哦。”
    “否!”
    夏彌本能的做出回應,對上楚子航茫然的視線,才尷尬的一笑,飛快的轉移話題:“不過尋找龍類有個笨辦法,找祂的血裔,一個地區的哪種龍多,那就說明這里是哪個譜系龍王的領土,順藤摸瓜,一層層的找上去,就能找到來著。”
    “可是你不是說,白王的血裔,和白王一起,都被黑王處死了嗎?”
    “可不是哦師兄~”夏彌輕笑起來:“處死的,都是純血龍類,白王的純血血裔們死絕了,但白王的混血種們,可還活的好好的呢,比如.....”夏彌抬起纖細的手指,遙遙點向正在布置攤位的屋臺車。
    “他,就是白王血裔,而且,還是血統純度極高的血裔。”
    楚子航順著夏彌的手看過去,入眼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此刻正在一下下的按著灶臺上的開關,終于,一道電光打在了煤氣灶上,轟的一聲,升起了藍色的火焰。
    楚子航微不可察的皺起了眉頭,老實說,他自從踏入超凡以來,接觸到的超凡者,好像都和馮先生說的那些揮金如土,對凡俗金錢毫不在意的超凡-->>者們差距極大。
    有斬首者稱號,秘黨支柱的楚天驕,是個開車的司機。
    堂堂山之王,每天打不完的工,還接發傳單的日結。
    而現在,這個被夏彌定性為‘血統純度極高’的老頭,在這支拉面攤.....算來算去,好像也就昂熱和施耐德混的好點.....
    遲疑了老半天,楚子航覺得,自己以后想要混的好點,還得去西方國家,亞洲這個就業環境,好像卷的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