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漸漸流逝。
轉眼間過去兩年。
秦始皇二十八年,秦皇下令南征百越,集七國之力。
戰功赫赫,民生凋敝。
嚴苛律法之下,部分百姓被打為囚犯,前往四方進行永無休止的徭役。
咸陽,王宮。
四十歲的嬴政,開始感覺到疲憊。
趙高說著奏折上的內容。
“陛下,皇陵已開始擴建,王賁將軍請求修建長城……”
嬴政熟練地下令,他很喜歡這種掌控萬物的感覺。
“儒家博士請求立太子……”
嬴政眸中寒光一閃。
“逐出咸陽,發配邊疆。”
“諾!”
嬴政時而覺得政事無趣,但若真有人想分他權力,嬴政第一個不答應。
“無事退下。”嬴政有些疲乏。
“陛下,徐福請奏,稱陛下功蓋三皇五帝,何不前往泰山封禪?昭告諸天神明,列祖列宗?”
此舉直擊嬴政痛點。
不僅是封禪,更重要的是充滿仙怪傳說的燕齊海岱之地。
徐福這兩年很安分,恪守職責,從不鉆營,這讓嬴政對其有了一絲好感。
“下令沿路郡縣,朕要東巡齊地,封禪泰山。”
“諾!!”
嬴政還有更深遠的考量。
此次東巡,亦是安定地方的耀武揚威,齊人似乎有些不太安分。
宮廷禁衛、侍從、奴婢,外加大軍隨行,沿路所需消耗甚大,可以借機消耗齊人民力。
此乃馭民五術之一“疲民”“弱民”。
這一年,劉川二十五歲,符寶二十,鄭安期六十八歲。
懸壺醫館,病人排成長龍,不僅是沛縣,其他地界的人慕名而來。
鄭安期端坐高堂,身形消瘦,須發皆白,隱隱有醫道宗師風范。
很快,病人一掃而空。
鄭安期身形搖搖欲墜,只覺渾身疼痛,眼前一黑,瞬間失去意識。
棲山道觀。
二十五歲的劉川沒有任何變化,鶴氅道袍,芒鞋綸巾,氣質瀟灑萬千。
他閉上眼睛,感應體內真氣。
六十縷的真氣中指大小,繞著小周天巡行。
可召喚六個黃巾力士,或二十次十二丈軒轅步閃爍,亦或是一百八十息山鬼法相。
劉川打開帛書,這是一封來自咸陽的信件。
高漸離講述了咸陽發生的大大小小之事。
“扶桑神樹、百家神物……當真是風云匯聚的地方。”劉川心想。
深山隱居,并沒有想象中那般逍遙自在。
沒有了奇珍異寶資源,突破似乎變得很難。
這時,劉季急匆匆上山。
“不好了,仙翁出事了!”
“什么?”劉川霍然起身。
山下,懸壺醫館緊閉,眾人在外等候。
“爺爺怎么了?”符寶欲闖入大門,被曹寡婦、樊噲之妹樊蔚等人攔住。
“符寶,天漢先生正在治療,一會再進。”
屋內,劉川青光閃爍。
回春術的法力不斷涌入鄭安期體內。
劉川面色凝重,病情太嚴重,甚至不是病,而是整個人體大系統的崩壞,像是四處漏水的竹籃,補都沒有地方補。
簡單點來說,就是壽命到了。
良久,真氣漸漸消耗殆盡。
鄭安期幽幽轉醒,見到面色蒼白,滿頭大汗的劉川,不禁說道:
“川兒,師父受不住了;可憐可憐師父,放手吧,你的前程不在此。”
劉川正想說什么,鄭安期再次說道。
“老夫已知天命,不葬沛縣,方士本無家;方士有方士的死法,我要去東海,去齊地;當年夢起之地,從仙而來,往仙而去,縹緲煙波,魂歸蓬萊。”
劉川艱難點頭,道:“好,師父,咱們去東海。”
他已決定給師父來一場盛大的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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