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嚇著吳妹妹了。”
讓素練送吳晗靜離開,喬嫣然扭頭伸手,用手指戳住簫景鴻的臉頰,硬擠出一個笑來。
“您該多笑笑,不要冷笑,她們才不止敬畏,而生敬愛。”
簫景鴻伸手抓住喬嫣然作怪的手,垂眸看著她靈動的眼眸。
向來深沉的眉眼,因為垂目而顯得柔和,略薄的唇微張,兩邊嘴角揚起適宜的弧度。
如沐春風,似覺瓊枝玉樹,暖日明霞光爛。
喬嫣然看呆了,目不轉睛盯著簫景鴻那罕見的笑,難得透出三分傻氣。
簫景鴻見狀笑意更深,連眼底都染上一片暖色。
只是開口依舊調侃滿滿,伸手掐住喬嫣然的臉頰。
“民間說一孕傻三年,朕要日日這樣笑,只怕你得傻上不知幾個三年了。”
“皇上!”喬嫣然氣鼓鼓地掙開他的手指,嗔了簫景鴻一眼。
面頰泛紅,不是羞意,是唾棄自己也有中美人計的一日。
簫景鴻又笑了半晌才斂眉止住,手指繞住喬嫣然的一縷頭發把玩。
“她們畏朕,笑與不笑無關。畢竟就連母后,都擔心過,朕會連母子情都不顧,又何況夫妻。”
喬嫣然敏銳地察覺到簫景鴻情緒有些許低落,比之最開始提起太后,已釋然得多,但到底那是他的生母。
“可是太后娘娘,和皇上您說了什么?”
談及正事,簫景鴻復歸平日不動聲色的模樣,點點頭,“母后想讓安王入京為她賀壽朕答應了。”
太后有此請求喬嫣然不奇怪,她驚訝的是,簫景鴻會輕易的答應。
安王和公子岐暗中勾結,有喬三郎的消息,已是證據確鑿之事。
此時召安王入京,無異于引狼入室。
何況,喬嫣然自己和安王還有生死過結。
若和安王碰面,喬嫣然隱瞞罪奴之身,改頭換面入宮之事,便再也瞞不住了。
喬嫣然手放在已經明顯隆起的小腹上輕輕撫摸。
“皇上自有您的思量,太后娘娘的壽宴,臣妾可以懷孕不適的由頭避諱,不給您添麻煩。”
“你是朕的愛妃,何須避諱旁人。”
簫景鴻的手覆在喬嫣然的手背上,跟著她一起,感受腹中胎兒的動靜。
“縱然你和安王面對面,他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敢置喙。”
“何況,你如今,不也是他們的一員嗎?”
喬嫣然眨了眨眼,緩慢而努力地跟上簫景鴻的思路。
這不能怪她,懷孕的反應不是她能控制的,長時間的嗜睡真的會影響她的思緒。
簫景鴻所,是指喬嫣然通過喬三郎,假意加入公子岐的叛軍之列。
只是書信來往,通過喬三郎轉達,公子岐對喬嫣然肯定心存疑慮。
但皇帝身邊的枕邊人,這個內應的含金量,讓公子岐也舍不得拒絕。
通信小半年,在簫景鴻的示意下,喬嫣然向公子岐轉達了一些無關痛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