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簾被死死封緊,將所有喧囂與窺探隔絕在外,車廂內只剩沈青壓抑不住的嗚咽與僵硬。
沈青蜷縮在角落,死死裹住身上的衣物,肩膀發抖淚水砸落:“娘,我完了,我還有什么臉面活在世上,那些人全都看見了!”
沈氏緊緊攥著沈青的手,指節發白聲音顫抖卻強撐著鎮定:“青兒別怕,你告訴娘,是誰干的。”
沈青搖著頭唇色蒼白哭的呼吸停滯:“我不知道,昨夜我剛進入府中就被人打暈用了麻藥,醒來就在街上了。”
又突然想起來什么:“肯定是沈蕪干的,除去她沒有別人了。”
沈氏手臂漸漸收緊,眼底的驚悸徹底被怒火取代,她壓下喉嚨里的哽咽,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沈蕪將她挫骨揚灰!
從前那個搖尾乞憐的賤人竟然為了報復她們,不顧沈家顏面,那她也沒必要瞻前顧后。
這份奇恥大辱,她定要她千百倍奉還!
沈青窩在沈氏懷里哭得極兇,那滅頂的絕望怎么都壓不下去,京城的每一寸空氣都浸這讓她窒息的絕望和恥辱。
直到哭得整個人昏厥過去。
錢可以買通有些人的口,但經不過八卦流傳,伯爵府沈家沈青之女被人當街扒光扔到街上,當天之內傳遍整個京城。
宋奕珩早上剛準備出門,就聽聞此噩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青是昨日他親自送回去的,怎可能發生這種事。
宋奕珩臉色鐵青,霎時間套上馬車就前往伯爵府。
他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可當伯爵府的門緊閉,下人說沈青不在時,宋奕珩仿佛覺得天塌了一般。
沈青斷不可能不見他,那這件事難道
宋奕珩頓覺五雷轟頂,整個人站在風中,風一吹他往后倒退幾步。
下人將他扶穩,宋奕珩才顛簸著身子回到馬車。
馬車上宋奕珩皺著眉,那只緊握的拳頭不自覺地掐出血來。
可他似乎毫無感覺,滿腦子都是沈青被人玷污的場面。
他與沈青還未行過房事,他都沒有得到的東西。
竟被人
宋奕珩臉色蒼白,那手掌的血順著指節滴在馬車上。
一抹晨光從車窗縫隙照在那縷發絲上,顯得那張臉呆滯又慌亂無措。
宋奕珩失魂落魄回到國公府,下人遞上一封信。
打開信的剎那,宋奕珩瞳孔似乎都渙散了幾分。
又將信狠狠撕碎,拂袖回頭踏上馬車前往鎮國將軍府。
鎮國將軍府內,沈蕪正在院中邊喝茶邊思考是誰昨日將她的彩頭奪走一事。
碧落前來稟報時,沈蕪手中的茶被驚得碎落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
她不敢信碧落的話,沈青怎么會被人扒光扔到街上去。
“是真的姑娘,今個兒京城都已經傳遍了。”
碧落辭懇切不像假話,沈蕪冷靜下來。
京中何人有這等本事能將伯爵府嫡女給扔街上去,這可是對沈家名聲的滅頂之災。
不知為何,沈蕪腦海猛然閃過,昨夜司懨在床榻上說的那句:“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