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理學上,確實存在相關的探討。”
他避開過于刺激的詞匯,選擇更專業的表述:
“這并非簡單的‘被虐狂’。
更接近一種創傷羈絆或復雜性哀傷的表現。”
“當一個人目睹過另一個體‘破碎’的、不為人知的一面,
尤其是對方在常態下極具危險性或吸引力時,
容易產生一種扭曲的救贖感與使命感。
您會認為自己是唯一理解他、或許也是唯一能‘拯救’他的人。”
醫生觀察著她的反應,繼續說道:
“這種心理,混合了強烈的同情、未被滿足的拯救欲、
對危險事物的本能悸動,以及…對自身價值的錯位定位。
您通過‘容忍’和‘堅守’來證明自己存在的特殊性,
這會讓您陷入痛苦與依賴的惡性循環。”
他頓了頓,給出更明確的診斷:
“從專業角度,這可能符合創傷性聯結的特征,
通常伴隨依賴型人格傾向。
并非不可治愈,但…”
就在這時——
“砰!”
診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關祖視角)
金屬門軸撞擊墻壁的巨響,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蕩。
關祖站在門口,黑眸如同淬了冰的寒潭,
視線穿透診室里柔和的燈光,精準地釘在診療床上的女人身上。
監控耳機里還殘留著她帶著顫抖的問句——
“我是不是被虐狂?”“有沒有藥?”,
耳邊又飄進醫生那套“創傷羈絆”“救贖感”的狗屁分析。
他的指尖在身側無聲攥緊,指節泛白,胸腔里翻涌的暴怒幾乎要沖破皮膚。
視線掃過她,她蜷縮在診療床上,肩膀微微聳動,手指死死揪著床單,布料被揉出猙獰的褶皺;
她望向醫生的眼神,帶著他從未見過的、近乎卑微的依賴,
仿佛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陌生人,是什么能拯救她的神明。
而她口中的“傷害”“掙扎”“逃無可逃”,像一把把鈍刀,反復切割著他的神經——
他的占有,他的在意,他小心翼翼未說出口的恐慌,
在她眼里,竟然是“病態”的根源?
他一步步逼近,厚重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帶著壓迫感的聲響。
每走一步,都能更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未干的濕意,
看到她因為他的靠近而瞬間繃緊的身體,
看到她下意識往醫生方向微挪的小動作——
這個細節,讓他眼底的陰鷙又深了幾分。
“救贖感?使命感?病?”
他重復著這些詞,聲音冰冷刺骨,帶著濃濃的譏誚和一絲被誤解的暴怒。
他走到診療床邊,俯身,雙手撐在阮糯身側,將她困在方寸之間,一字一句地砸下來:
“誰準你……‘拯救’我?”
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帶著令人戰栗的寒意。
“你的‘病’……”
他的指尖幾乎要觸碰到她的心臟,眼神偏執而瘋狂,
“就是對我該死的‘在意’!”
“你的‘藥’……”
他的聲音壓低,如同惡魔宣誓主權,
“從里到外,早就刻滿了我的名字!”
他猛地直起身,看向臉色發白的醫生,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至于你……”關祖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你的診斷,我不滿意。”
他不需要任何科學的、病理學的解釋來定義她為何留在他身邊。
他只需要她是他的,這個結果。
任何試圖將她的行為歸因于“病態”的分析,都是在挑戰他的絕對所有權。
他一把將阮糯從診療床上抱起來,不再理會身后的醫生,徑直向外走去。
“我們回家。”
他在她耳邊低語,語氣不容置疑,
“你的‘治療’,由我親自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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