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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創傷聯結:被否定的診斷
(診室內阮糯視角)
診室的門關上,隔絕了關祖的存在,空氣似乎都輕盈了幾分。
醫生擦了擦額角的汗,剛拿起筆,準備開始例行的問詢。
我看著醫生,沒有等他發問。
那些壓抑了太久、盤踞在心底的毒藤,仿佛找到了一個裂隙,
帶著自我啃噬的痛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我的聲音很輕,帶著不確定和自我懷疑,卻異常清晰:
“醫生,我想問一下。”
“如果一個人…他經常傷害你。”
(腦海里驟然浮現loft幽藍的冷光,他帶著雪松氣息的身體逼近,
手腕被掐出一圈青紫,指腹的力道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語氣陰鷙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這輩子都別想逃”。
那股窒息感順著喉嚨往上涌,激起一陣戰栗。)
“但是你還是一直地…喜歡他。”
我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身下的床單,試圖找到最準確的描述。
“只是因為你…見證過他破碎時的樣子。”
(滂沱雨夜的小巷深處突然清晰浮現,
少年蜷縮在濕冷的墻角,額前黑發被雨水浸透,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像冰冷的淚。
他抬頭時,那雙眼睛里盛滿了被全世界遺棄的絕望,
卻又帶著狼崽般的倔強,讓我下意識地想要靠近。
還有閣樓昏暗的光線里,他背對著我坐在地板上,
寬松襯衫下隱約透出陳舊傷痕的輪廓,肩膀微微緊繃,沒有了平日里的暴戾,
只剩下沉默的、被鐵鏈鎖住的脆弱,
那一刻,他不再是掌控一切的暴君,只是個無處可逃的囚徒。)
我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溺水般的困惑和自我厭棄的痛苦,
望向醫生,仿佛他是能打撈我上岸的唯一浮木。
“所以我是不是病了?”
不等醫生回答,我像是要說服自己,
又像是在陳述一個早已刻入骨髓、無法改變的事實,聲音低啞地繼續,
“嗯…就因為這個原因…
所以我一次次的容忍。”
(倉庫里彌漫的灰塵味道突然涌入鼻腔,
他親手裝填的左輪shouqiang沉甸甸地壓在掌心,金屬的冰涼透過皮膚滲入骨髓。
他站在對面,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聲音輕描淡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
“開槍。”
我嚇得渾身發抖,指尖泛白,卻連后退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只能任由他將我拖入這場生死未卜的游戲。)
“一次次的被吸引,”
(銀杏樹下的金黃落葉在腦海中飛舞,陽光透過枝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側臉輪廓。
那一刻的他褪去了所有的狠戾,眉眼間帶著短暫的寧靜,美好得像一個一觸即碎的幻夢。
風拂過他的發梢,也吹動了我心底那根最柔軟的弦,
讓我在無數次傷害后,依然忍不住生出不該有的期待。)
“一次次的掙扎…”
(天臺呼嘯的風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我站在邊緣,身后是他帶著暴怒的呼喊。
我縱身躍下,以為這是逃離他掌控的唯一方式,
卻在失重的瞬間,瞥見他那雙總是盛滿瘋狂與掌控的眸子里,
第一次出現了類似恐慌的裂痕,那裂痕像針一樣,扎進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
“可是逃無可逃。”
最后,我用盡力氣,問出了那個最令自己羞恥、卻又如同附骨之疽般無法回避的問題:
“我是不是…被虐狂?”
聲音里帶著一絲連自己都鄙夷的、顫抖的希冀,
“這是不是可以治的?有沒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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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室內)
醫生推了推眼鏡,在關祖離開后,診室內的壓迫感明顯減輕。
他聽著阮糯這番坦誠到近乎殘忍的自我剖析,謹慎地組織著語。
“阮小姐,”
他聲音溫和,
“您描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