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張嶄新的大團結。
里面的錢,顧硯深看都懶的看,直接展開了信紙。
信上的字跡尖銳刻薄,帶著一股子怨氣。
“孽障顧硯深!你還知道自己姓顧嗎!”
第一句話,就讓顧硯深的瞳孔縮緊。
“你在鄉下干的好事,我都聽說了!我們顧家世代根正苗紅,你倒好,被一個成分不純的資本家小姐迷了心竅!簡直是把顧家的臉都丟盡了!”
“我告訴你,那種女人我見得多了!仗著有幾分姿色就到處勾搭男人,水性楊花!你以為她真是看上你?她不過是看中你年輕力壯,能幫她干活,拿你當個消遣的玩意兒!”
“你也不用腦子想想,你一個窮當兵的,人家憑什么看上你?等到她以后回了城,轉頭就能把你這種泥腿子踹了!”
信紙在他手里,被捏得咯吱作響。
他額角的青筋一根根的凸起,眼底全是怒火和痛苦,整個人像一頭被惹怒的獅子,散發著駭人的戾氣。
蘇晚卿靜靜站在他身邊。
心疼。
她知道,這些話罵的是她,可每個字,都像刀子,捅在顧硯深的心上。
宿主,別慌!穩住!這時候你一哭一鬧,就正好中了那老虔婆的計了!
讓她看看什么叫正宮的氣度!
蘇晚卿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翻騰的情緒。
她沒去搶信,就那么安靜的等著。
顧硯深的手抖的越來越厲害,他死死咬著后槽牙,嘴里彌漫開一股鐵銹味。
信的最后一段,是命令。
“我以經給你在北京物色好了對象,是鋼鐵廠劉廠長的閨女,叫劉紅梅,根正苗紅,思想進步,這才是配得上我們顧家的好孫媳!”
“信里給你寄了五十塊錢,你立刻跟那個狐貍精離婚,把錢給她,讓她滾蛋!然后馬上給我滾回北京來準備相親!”
“你若執迷不悟,非要護著那個掃把星,那你就永遠別想再進我顧家的大門!我就當沒你這個孫子!”
“啪!”
顧硯深沒忍住,一拳砸在了石桌上。
堅硬的石桌發出一聲悶響。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