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危機解除了。
父親復職的消息,像一縷陽光,把蘇晚卿心里的陰影一掃而空。
她捏著那張薄薄的電報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空氣都是甜的。
可這份喜悅還沒捂熱,她的視線就落在了顧硯深手里的信上。
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
北京來的。
上面貼了好幾張郵票,沉甸甸的。
男人臉上剛才還掛著的那點笑意,現在褪的干干凈凈。
一層比上次更冷的冰渣子凝結在他的臉上。
他捏著信封的手指有些發白,下頜線繃的死緊。
那樣子,不像拿著一封信。
倒像捏著一道催命符。
蘇晚卿的心往下一沉。
她認得這個信封。
這不是家信,是顧家老太太的“家法”。
“硯深”
她輕喚了一聲,帶著擔憂。
顧硯深沒像上次那樣直接撕掉。
他的手指在信封邊緣搓了搓,里面除了信紙,好像還有別的東西。
他抬起頭,看著蘇晚卿,眼神復雜。
“晚卿,”他聲音發澀,“這信可能不是罵人的。”
“那是?”
“是命令。”
顧硯深冷笑,笑里沒一點溫度,全是寒氣。
他走到院里的石桌旁,站著,拆開了信封。
里面掉出來一張折疊整齊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