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疏影抱著糖寶一步步后退,高跟鞋已經踩到了噴水池邊緣的大理石臺。
她重心不穩,猛地滑了一下。
拼著扭傷腳踝,才沒有滑進水里。
由于害怕女兒掉到水里,梅疏影一下子變得蒼白。
她哆嗦著咬得發紫的嘴唇,求助似的看了看四周。
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
徐南珠見狀更加得意。
白素素眼中露出計謀得意的神情。
梅疏月嘴里一直在勸:“徐姐,看我的面子,你別動手。”
嘴上這么說,但她只觀戰并未動手阻攔。
“滾出我的公司。”徐南珠揚起下巴,花掉的妝容、惡毒的眼神,讓她妝若瘋子。
口中冷哼一聲,伸手就要推人。
手剛剛伸出去,突然感覺一股勁風倏地朝背后襲來。
她來不及回頭,一道掌風就重重地摑的背上。
撲通一聲,整個人四仰八叉地栽進了水里。
徐南珠手臂在空中慌亂地劃了幾下,卻什么也沒抓住。
她拼命掙扎濺起巨大的水花。
“救我……”徐南珠一會兒浮起,一會兒沉下,著著實實嗆了不少水……精心打理的妝容黑乎乎一團,名貴羽毛裙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活像只落湯雞。
四周響起壓抑不住的竊笑聲。
糖寶拍著小手大聲笑:“落湯雞,落湯雞。”
周圍一片竊笑。
徐南珠此時已顧不得別人的嘲笑,拼命地往水上掙扎,旁邊的保安看不過眼,把她給拉了上來。
“誰,剛是誰推我。”徐南珠一邊揉眼睛,一邊罵罵咧咧。
“是我!”一道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傳來。
徐南珠這才看清,一道挺拔身影就站在她的面前。
眼睛一下瞪大了……
眼前是一張陰云密布的俊臉。
她根本不敢相信,那個平時自矜自傲的表弟,竟然會推伸手自己。
“該滾的是你。”霍九弦站在那兒,身姿筆挺。
眼中卻凝聚著一道鋒刃。
光是眼神掃過一圈,整個大廳瞬間就靜得落針可聞。
沒人再敢亂笑了。
作為公司總裁,這張臉比噤聲器還管用。
盡管天天能看見,在場女士還是被他那冷冰冰的臉帥的有點蒙圈了。
反應過來后,又開始琢磨,他剛剛說是讓誰滾……徐南珠?
仿佛是知道大家沒聽清楚,霍九弦俊臉沉沉重復了一遍:
“徐南珠,你被開除了。”
徐南珠趴在水池邊上,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氣。
愣了兩秒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聽到的是什么。
她幾乎是嘶啞著嗓子,邊哭邊叫道:“表弟,你就為了這個拖油瓶的女人開除我?她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
霍九弦向她走近了一步,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威壓。
徐南珠嚇得閉上了嘴。
他徑直走向糖寶。
糖寶不等他走過來,從媽媽身上跳下來,伸出小手抱住他筆挺的褲子,霍九弦一把將小家伙抱進懷里。
糖寶小兔子似的委屈道:“叭叭,姨姨剛剛罵寶寶野種,嗚嗚……”
霍九弦輕聲哄道:“她胡說,寶寶不是,寶寶有叭叭。”
說完他冷著臉轉身面向所有人,聲音沉穩有力:
“今天我把話撂在這兒,不是她勾引我,是我在追求她。”
他目光掃過全場,每個字都清晰無比:
“從此刻起,我正式追求梅疏影小姐。”
“梅疏影升任服裝部經理的任命,即刻生效。”
“幾年前,她不是出軌,而是遭到別人的算計,那天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我,孩子是我親生的,如果誰再敢在公司里傳閑話,就準備好卷鋪蓋滾蛋。”
一句話比一句話勁爆。
一句話比一句話嚴厲。
他聲音清朗中帶著一絲醇厚,穿透力極強,再加上極具爆炸性的話語,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
糖寶開心的嘴角露出梨渦:“是噠,寶寶是叭叭親生的。”
所有人都在努力消化這個驚天消息。
由于徐南珠的辱罵,現在都知道梅疏影五年前發生的事。
據說當時她在婚宴上,被抓住出軌霍家人,但是只有極少一部分人知道到底是霍家的哪一個兒子。
難道……這個人就是他們的總裁。
怪不得,怪不得他這么維護這個女人了。
董事會的人都是人精,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服裝部的員工最驚喜。
他們一下子成了未來總裁夫人的直屬。
白素素在霍九弦出現的瞬間,就躲到了人群背后。
此刻恨得咬牙切齒。
而梅疏影在聽到這一句話時,猛地瞪大眼睛。
水瑩瑩的眼中除了不可置信,還有感動。
那天醒來,身邊明明是……霍錦倫,他……他竟然為了自己,犧牲自己的名譽。
感動充滿了胸腔,她突然覺得鼻子有點發酸,已經說不出話。
梅疏月聽到“服裝部經理”幾個字時,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那是她苦心經營多年卻始終沒能得到的位置。
就這么被妹妹搶走了。
就想她當年,不管做什么,都不如妹妹,她已經很努力,始終贏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