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白聽得連連點頭,后腰的傷痛仿佛都減輕了大半,眼底的恨意化作陰惻惻的笑,卻透著幾分愚笨的得意:“還是主持想得周全!那甄嬛欠我的,我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沒了崔槿汐,沒了龍種,看她還怎么囂張!”
靜岸微微頷首,轉身時僧袍掃過稻草,帶起一陣塵埃:“此事需謹慎行,若走漏風聲,不僅你我性命難保,整個甘露寺都要陪葬。你安心養傷,后續之事,我會吩咐下去。”
柴房門再次關上,黑暗中,靜白摩挲著手中的藥包,嘴角的笑意愈發猙獰,卻不知自己早已成了靜岸手中的棋子。而靜岸走在回廊上,望著甘露寺沉沉的夜色,雙手合十的模樣虔誠無比,眼底卻翻涌著算計——皇后許諾的香火錢、寺中地位,都要靠除去甄嬛來換,這樁買賣,穩賺不賠,佛口蛇心,大抵便是如此。
“那又如何?”靜白猛地坐起身,不顧傷口撕裂的劇痛,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語氣急切卻毫無條理,“皇后娘娘早有安排,那些朱砂、草烏粉足夠讓她悄無聲息地滑胎。到時候只說是她自己身子虛弱,或是不慎動了胎氣,誰能查到咱們頭上?”她湊近靜岸,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蠱惑的意味,卻顯得愚蠢可笑,“師傅,機不可失啊!只要除去了這個孽種,甄嬛就徹底沒了翻身的可能,咱們也能在皇后娘娘面前立下大功,日后在宮中也能有個靠山,總好過在這破廟中苦熬。”
靜岸看著她執迷不悟的模樣,眼底最后一絲溫度也褪去了,只余下一片寒涼。她緩緩站起身,油燈的光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斑駁的土墻上,像一尊冷漠的泥塑:“你好自為之。若真要動手,需得周密計劃,萬不可魯莽行事。至于莫念,你若再敢隨意打罵,休怪我不念師徒情分。”說罷,她提著油燈,轉身便走,柴房門吱呀一聲合上,將靜白的叫囂與滿室的血腥霉味一同關在了黑暗里。
靜白望著緊閉的房門,狠狠啐了一口,后腰的疼痛與心頭的怨毒交織在一起,讓她面目愈發猙獰。她喃喃自語:“師傅就是怕這怕那,等我辦成了此事,看她還敢不敢這般教訓我。”她伸手摸向僧袍夾層里的小布包,指尖觸到粗糙的布料,嘴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笑,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在靜岸的掌控之中,“甄嬛,莫念,你們都給我等著,我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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