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連滾帶爬撲到宜修腳邊,死死攥住她的衣擺:“皇后娘娘!您救救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是年世蘭設的局,她恨臣妾往日與她有隙,才聯合曹琴默害我!您素來公正,定能還臣妾清白啊!”
宜修俯身輕輕撥開她的手,后退半步,眼神里滿是失望與痛心:“冤枉?晚晴是你最心腹的侍女,日日不離左右,若非你親口授意,她怎敢私領草烏頭這等劇毒?前幾日你宮中侍女無故潛逃,當時我便勸你主動向皇上稟明情況,你卻支支吾吾遮掩過去,如今想來,原是早有預謀。”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桌上的賬冊,“銷毀賬冊的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如何抵賴?”
敬妃被駁斥得啞口無,只能癱坐在地上,眼神渙散地重復:“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宜修看著她這副模樣,眼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冷光,隨即側過身,目光不著痕跡地瞟向站在一旁的年世蘭,眼神微微一凝,帶著明確的示意。
年世蘭心領神會,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上前一步,語氣帶著幾分“痛心”:“敬妃姐姐,事到如今你還狡辯什么?往日里你總在皇上面前說我跋扈,說我容不下旁人,如今看來,真正蛇蝎心腸的是你才對。若不是皇后娘娘明察秋毫,若不是晚晴招認,我腹中孩兒怕是早已遭了你的毒手!你不僅要害我,還要嫁禍皇后娘娘,這般陰毒,連我聽了都覺得心寒!”
宜修適時接話,語氣愈發沉痛:“六阿哥才剛滿三歲,正是需要生母照拂的時候,你今日做下這等事,讓他日后在宮中如何自處?讓他如何面對‘生母謀害皇嗣’的流蜚語?”
這番話看似句句為六阿哥擔憂,實則字字都在往敬妃的罪名上釘釘子——既坐實了她“謀害皇嗣”的行徑,又點出她“不顧親子”的冷血,徹底斷絕了皇帝對她的最后一絲憐憫。皇帝看著宜修痛心疾首的模樣,再對比敬妃的狼狽不堪、年世蘭的“句句在理”,終是咬著牙下定了決心,沉聲道:“傳朕旨意,敬妃馮若昭心腸歹毒,謀害皇嗣,嫁禍中宮,罪加一等,即刻打入冷宮,永世不得探視!六阿哥交由皇后教養,此后與馮若昭再無母子名分,旁人不得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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