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老了,憔悴得厲害,臉上再沒了當年的風韻,只剩下被生活重壓磨礪出的刻薄和麻木。她偶爾在院里看到別人家孩子有出息,或者聽到一點關于陳凡如何發達的消息,眼神會變得極其復雜,有悔,有恨,更多的是一種認命般的絕望。她知道,她們家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爛在這破院子里,跟陳凡那個光鮮亮麗的世界,再不會有任何交集。
傻柱呢,還在廠里食堂混著,餓不死,也發不了財。脾氣依舊又臭又硬,人緣越來越差。聽說馬華去了陳凡那兒,干得還挺好,他心里頭酸溜溜的,可讓他拉下臉去求陳凡,那是打死他也不肯的。只能每天下班后,灌幾口劣質白酒,麻醉自己,在醉眼朦朧中,或許還能回憶起一點點當年的“風光”。
劉海中這個官迷,是徹底沒了念想。廠里搞優化組合,他這種沒技術、只會擺老資格的,第一個被邊緣化,弄去看倉庫了。在院里,更是沒人拿他當盤菜,偶爾想擺擺二大爺的譜,換來的只有年輕人的嗤笑和白眼。他只能每天唉聲嘆氣,抱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閻埠貴依舊算計,可他能算計的,也就是院里那點雞毛蒜皮,占點小便宜。在真正的時代浪潮和經濟規律面前,他那點小精明,顯得可笑又可憐。
陳凡有一次開車路過胡同口,無意中瞥見秦淮茹提著個破菜籃子,低著頭,步履蹣跚地往院里走,那背影蕭索得讓人心驚。他內心毫無波瀾,就像看到路邊一棵枯死的雜草。這些人的結局,不是他陳凡報復的結果,而是他們自身的選擇和時代的洪流共同作用的必然。固守著陳舊觀念,沉迷于內耗和算計,看不見時代的方向,也不提升自身的能力,被淘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禽獸們的時代,連同他們那些可笑可悲的算計與掙扎,就這樣在這座日益破敗的四合院里,無聲無息地徹底落幕了。連一點像樣的水花都沒有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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