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下達，攻勢立變。那持錘者還沒反應過來，肩窩已被三人合力擊中，悶哼一聲跌退數步，長錘砸地裂開一道縫。

局勢瞬間逆轉。

“漂亮！”端木云忍不住低呼。

“這不是幫他們打贏。”洛璃輕輕吹了口熱湯，“這是讓他們知道，我們可以讓他們贏。”

她放下碗，從空間取出第三只機關鳥。這次鳥腹里除了果子，還多了一張畫著簡略地形的符紙，上面用朱砂點了三個小圈——分別是另外兩支掠奪隊的藏身地與補給路線。

“這次不送吃的了。”她將機關鳥遞給公孫宇，“送情報。”

公孫宇接過鳥，熟練裝好封艙，嘴角揚起：“希望他們懂得什么叫‘禮尚往來’。”

機關鳥再次起飛，貼著地面滑行，繞了個大圈，最終降落在青銅牌旁。腹艙打開，果子與符紙靜靜陳列。

灰袍首領低頭看著那張圖，眉頭漸漸皺緊。他抬頭望向洛璃方向，目光穿透塵煙，久久未移。

然后，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做了個“等一等”的手勢。

接著，他轉身對身邊一名下屬低聲說了幾句，那人立刻取出一面灰色小旗，插在地上，旗面迎風展開，上面繡著一道曲折山痕——和之前那面旗幟一模一樣。

但這回，旗幟正對著洛璃所在的方向。

“他在回應。”慕容雪輕聲說。

“不止是回應。”洛璃嘴角微揚，“是在問：下一步怎么走？”

端木云搓著手：“要不要我現在假裝去撿石頭，順便靠近聊聊？”

“不用。”洛璃搖頭，“他已經邁出第一步了。接下來，該他們主動。”

她端起最后一口湯，慢悠悠喝完，把碗收進空間，拍拍手：“咱們只要記住一件事——不是求合作，是給他們一個聰明的選擇。”

遠處，灰袍首領收起符紙，小心折好放入懷中。他望著洛璃這邊看了很久，終于抬腳，向前走了三步。

停住。

然后，他解下腰間水囊，拔掉塞子，將半袋清水傾倒在自己腳前的地上。

沙土迅速吸走水分，留下一片深色濕痕。

這是一個信號。

意味著：我愿接觸，但需試探。

洛璃站起身，拍了拍衣角，從空間取出一只新制的竹杯，倒滿清香茶湯，遞給端木云：“拿著，等會兒他派人過來時，你遞上去。”

端木云一愣：“為啥是我？”

“因為你看起來最不像高手。”洛璃笑，“不容易嚇到人。”

公孫宇哈哈大笑，連慕容雪都忍不住掩嘴。

端木云翻了個白眼，卻還是接過杯子，小心翼翼捧著，像捧著剛出爐的蛋羹。

風忽然小了些。

灰袍隊伍中走出一人，身穿灰褐短袍，雙手空著，緩步朝這邊走來。

他走到兩方中間的空地，停下，望向端木云。

端木云咽了口唾沫，舉起茶杯，聲音有點抖：“喝……喝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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