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低頭。

碎石間散落著斷裂的兵器，還有幾根焦黑的骨頭。骨頭斷口整齊，像是被什么巨力瞬間撕開。

“不是打斗。”慕容雪蹲下，“這些人沒反抗。他們是被……直接拆開的。”

洛璃忽然抬手，掌心對準一縷殘存的靈息。空間之力輕輕一吸，那縷氣息被拉出，化作短暫影像——

畫面里，五個人背靠巖壁，滿臉驚恐。他們張嘴想喊，卻發不出聲。下一瞬，空氣扭曲，他們的身體像布條一樣被無形之力撕扯，血霧噴濺，骨頭橫飛。

影像消失。

洛璃睜眼，臉色發白。

“這不是戰場。”她聲音冷得像冰，“是屠宰場。有人把逃出來的人，一個個宰了。”

“所以咱們現在……”端木云握緊刀，“是走進了屠宰區？”

“不。”洛璃盯著前方山坳，“是被人引來的。他們不怕我們追，就怕我們不來。”

霧更濃了。

月光露珠草的效力開始消退。慕容雪鼻下那滴露珠已經蒸發，她呼吸略重，指尖微微發顫。

“我沒事。”她搖頭，“還能走。”

“不行。”洛璃當機立斷，“空間傳送，分批走。”

她掌心光圈一閃，柔和光芒籠罩端木云和慕容雪。

下一瞬，兩人消失。

再閃，公孫宇和她自己出現在百步外的高地上。

洛璃一落地就單膝跪地，手撐地面，呼吸急促。

“怎么了？”端木云扶她。

“不是累。”她抬頭，眼神發沉，“是空間……不對勁。”

“桃源空間？”公孫宇問。

她點頭：“剛才傳送時，空間有阻力。像有一股外力在拉扯，差點把我和空間撕開。”

“這地方……排斥你的金手指？”慕容雪聲音微顫。

“不止。”洛璃望向來路，“這霧，這地，這巖壁……全在動。”

“動？”端木云一愣。

“不是物理移動。”她指著腳下，“是空間在輕微扭曲。剛才那條路，如果回頭走，可能就回不來了。”

公孫宇立刻掏出銅片，靈力注入。銅片上紋路平靜，毫無波動。

“沒有陣法運行。”他說，“可這地方，本身就是個活陣。”

“那咱們現在在哪？”端木云環顧四周。

高地干燥，無霧，但遠處山影模糊，像是被水浸過。風停了，連鳥叫都沒有。

洛璃摸了摸下巴，習慣性地思考。

“咱們以為自己在北行。”她說，“可從腳印中斷開始，每一步，都是別人畫好的路線圖。”

“所以方向錯了？”慕容雪問。

“錯的不是方向。”洛璃盯著遠處山坳，“是目的地。咱們要去的是遺跡入口，可現在……”

她頓了頓。

“咱們被引到了一個‘吃人’的地方。它不sharen，它吃空間。”

端木云聽得頭皮發麻：“那它吃完了，下一步干嘛？”

洛璃沒回答。

她掌心再次亮起，試圖連接空間。光圈剛成形，邊緣突然扭曲，像被什么咬了一口，瞬間潰散。

她猛地收回手，指尖發涼。

“空間進不去了。”她說，“從現在起，咱們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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