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國湊過去,看著地圖上用紅筆圈出的據點,手指在“平房區”三個字上重重按了按——這里,就是母親可能被關押的地方。他的“空冥”突然微微發燙,眉心傳來一陣熟悉的預警,不是來自眼前的地圖,而是來自遙遠的東北,像是有無數雙絕望的眼睛,在等著他們救援。
“俺一定能找到俺娘。”他低聲說,語氣異常堅定,仿佛在對王破軍說,也在對自己說。
王破軍拍了拍他的手背,沒說話,只是把那根北斗七星銅簪放在地圖上的據點位置:“玄真派的人,從來不會讓老百姓失望。你爹是,你娘是,你也會是。”
第二天清晨,隊伍準時出發。剛翻過燕山,就遇到了東北民主聯軍的聯絡員——一個穿著厚棉襖的年輕人,臉上凍得通紅,手里拿著一面小紅旗,看到他們,興奮地揮了揮手:“是晉察冀來的同志嗎?俺是小李,奉命來接應你們!”
小李告訴他們,日軍最近加強了對平房區的防守,不僅增派了兵力,還加修了鐵絲網和炮樓,甚至出動了偵察機,每天都會在據點上空盤旋。“昨天還有一架偵察機,炸了咱們的一個補給點,犧牲了五個同志。”小李的聲音有些哽咽,從懷里掏出幾個凍硬的土豆,遞給王衛國,“這是咱們僅剩的糧食,委屈同志們了。”
王衛國接過土豆,凍得像石頭一樣硬,他卻覺得心里暖暖的——這些土豆,是東北民主聯軍的同志省下來的,每一口都帶著他們對抗戰的堅持。他想起趙老栓說的“軍民一條心,鬼子打不贏”,現在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分量。
行軍途中,日軍的偵察機果然來了。刺耳的轟鳴聲從頭頂傳來,小李大喊:“快躲進雪坑里!”大家紛紛跳進路邊的雪坑,用雪把自己埋起來,只露出眼睛觀察。王衛國的“空冥”在此時發揮了作用,他能清晰地“聽”到偵察機的飛行軌跡,甚至能“感覺”到飛行員的視線掃過雪坑的方向。
“別抬頭!”他按住身邊一個年輕戰士的頭,就在這時,偵察機投下了一顆炸彈,“轟隆”一聲,離他們不遠的雪坑瞬間被炸塌,里面的兩個戰士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積雪掩埋了。
王衛國的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看著被炸塌的雪坑,雪地里滲出的血跡很快被新雪覆蓋,像從未有人存在過。他想起俘虜手冊里那些被當作實驗材料的同胞,想起母親可能遭遇的苦難,一股難以遏制的憤怒涌上心頭——這些侵略者,不僅在實驗室里殘害中國人,還在這片土地上肆意屠殺,他們的罪行,罄竹難書!
“同志們,加油!”小李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從雪坑里爬出來,臉上帶著堅定的表情,“只要咱們能炸掉鐵路,切斷鬼子的補給,就能救出被抓的同胞,為犧牲的同志報仇!”
隊伍繼續前進,雪地里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腳印,很快又被新雪覆蓋。王衛國的左腿因為長時間騎馬,疼得越來越厲害,繃帶里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血滲出來,凍在褲子上,硬邦邦的。可他不敢停下,他知道,每多走一步,就離母親近一步,離那些被關押的同胞近一步。
傍晚時分,隊伍終于抵達了東北民主聯軍的陣地。陣地設在一個廢棄的煤礦里,里面黑漆漆的,卻擠滿了戰士,有的在擦槍,有的在包扎傷口,還有的在研究地圖,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卻眼神堅定。
東北民主聯軍的司令員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紅軍,姓周,臉上布滿了皺紋,卻依舊精神矍鑠。他握著王破軍的手,聲音洪亮:“老伙計,可把你們盼來了!松井健的據點就像一顆毒瘤,不切掉,老百姓就不得安寧!”
周司令把大家帶到一張大地圖前,上面詳細標注了日軍的布防:“據點周圍有三個炮樓,分別在東、西、北三個方向,每個炮樓里有一挺重機槍,還有二十個日軍。鐵路在據點的南邊,每天早上八點和晚上六點,會有一列補給車經過。咱們的計劃是,明天早上六點,你們負責炸毀鐵路,吸引日軍的注意力,我們趁機攻打炮樓,然后一起圍剿據點。”
王衛國湊在地圖前,眼睛死死盯著據點的位置,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懷里的手帕。他能想象到母親可能就在里面,可能正承受著“凍傷實驗”的折磨,可能還在等著他來救。
“俺請求參加炸鐵路的任務。”他突然說,聲音堅定,“俺熟悉日軍的布防,還能提前感知危險,能完成任務。”
王破軍和周司令對視了一眼,周司令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勇氣!明天早上五點,咱們準時出發!”
那天晚上,王衛國躺在煤礦的干草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摸出母親的手帕,貼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母親的體溫。他想起這一路的艱辛,想起犧牲的戰友,想起松井健那雙冰冷的眼睛,心里暗暗發誓:明天,一定要炸掉鐵路,一定要沖進據點,找到母親,為所有犧牲的同胞報仇!
外面的雪還在下,煤礦的縫隙里透進微弱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王衛國握緊了手里的短刀,刀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知道,明天的戰斗會異常殘酷,可能會有更多的戰友犧牲,但他不會退縮——為了母親,為了那些被關押的同胞,為了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中國人,他必須勇敢地站出來,和敵人戰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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