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委?林老,你太天真了……”賀文璋的聲音陰鷙刺骨,像深夜的寒風,“……你的助理嘴很嚴,不過沒關系,給他點教訓,打斷一條腿,他就會乖乖閉嘴……”
成彥的身體猛地一僵,像被凍住了一樣,眼淚掉得更兇了,砸在桌面上的聲音越來越響。原來外公的助理也遭了毒手!賀文璋他們到底害了多少人?為了掩蓋罪行,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等等!這里有段之前被完全掩蓋的對話!”陳教授突然停下操作,眼睛發亮,像發現了新大陸,推了推眼鏡,語氣里滿是興奮,“我把賀文璋的聲紋單獨提取后,發現他還說了一句話,之前被環境音和其他兩人的聲音完全掩蓋了!”
他快速調整參數,手指在鍵盤上輕點,按下播放鍵,一段清晰無比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賀文璋特有的陰鷙:“……賬本藏在錦溪老槐樹的地窖里……用鉛盒裝著……誰都找不到……”
“賬本!”成彥和顧懷安同時驚呼出聲,眼里滿是震驚和狂喜。成彥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她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眼淚還掛在臉上,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賬本!這就是賀文璋挪用錦溪項目專項資金的鐵證!有了賬本,再加上錄音帶里的對話,賀文璋的罪行就再也無法掩蓋了!十年了,他們終于找到了最關鍵的證據!
陳教授也露出了笑容,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像盛開的菊花:“太好了!這段對話藏得很深,幸好聲紋分離技術能把它提取出來。現在我再做最后的增強處理,讓所有對話都達到最佳清晰度,去除最后的雜音,就能作為呈堂證供了。”
成彥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激動、喜悅、心疼、憤怒交織在一起,眼淚流得更兇,卻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釋然和希望。她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波形,仿佛看到了正義的光芒正在穿透黑暗,照亮了他們前行的路。十年了,整整十年!外公的冤屈、父親的慘死、母親的隱忍、老周的犧牲,終于有了昭雪的希望!
“謝謝陳教授!太謝謝您了!”成彥的聲音帶著哽咽,深深鞠了一躬,腰彎得很低,眼淚滴落在地面上,“如果不是您,我們可能永遠都找不到這么關鍵的證據,我全家的冤屈,可能永遠都無法昭雪。”
陳教授擺擺手,語氣誠懇,眼神里滿是欣慰:“不用謝我,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能幫你們揭開真相,讓壞人受到懲罰,是我的榮幸,也是一個技術人員的本分。”
就在這時,顧懷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鈴聲在安靜的實驗室里顯得格外刺耳。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快步走到一邊接起電話,聲音壓得很低,卻能聽出語氣里的緊張:“什么?你再說一遍!錦溪古鎮的老槐樹附近發現了賀文璋的人?他們也在找賬本?”
成彥的心猛地一沉,剛剛涌起的喜悅瞬間被擔憂取代,像被一盆冷水澆頭。賀文璋怎么會知道賬本藏在那里?難道是孫曼麗告訴他的?還是他們早就留了后手?或者是團隊里有內鬼?無數個疑問在腦海里盤旋,讓她心慌意亂。
顧懷安掛了電話,快步走回來,眼神銳利如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警方說,賀文璋的人大概有二十幾個,都是他的貼身保鏢,手里可能有兇器。他們已經封鎖了老槐樹周圍的區域,正在瘋狂挖掘,看樣子是知道了賬本的下落,想在我們之前找到并銷毀它。”
“那怎么辦?”成彥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指尖緊緊攥著剛拿到的u盤,指甲幾乎要把u盤捏碎,“賬本是關鍵證據,絕不能讓他們毀掉!一旦被銷毀,我們就少了最有力的籌碼!”
“別慌。”顧懷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著堅定的力量,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警方已經派人趕過去了,但錦溪古鎮地形復雜,都是窄巷和老房子,他們需要時間才能趕到。我們現在立刻出發,趕在賀文璋的人之前找到賬本,不能給他們銷毀證據的機會!”
陸巖立刻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他的眼神變得格外堅定,伸手抓起放在桌上的黑色背包:“我已經安排好了車,現在就走!車上備了應急設備和防身工具,絕對安全!”
陳教授動作麻利地把處理好的音頻存進三個不同的u盤里,遞給成彥,u盤的金屬外殼冰涼:“這些是完整的清晰版音頻,一個存了云端,兩個存在u盤里,你們一定要保管好,互為備份。就算u盤出了意外,云端還有存檔,不用擔心證據丟失。”
成彥接過u盤,緊緊攥在手里,指尖感受到它的冰涼和堅硬,仿佛握住了全世界的希望。這是正義的火種,是家人的期盼,她絕不會讓它熄滅!
眾人快步走出實驗室,夜色依舊深沉,晚風帶著一絲涼意,吹在臉上,讓人心頭發緊。車子再次發動,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夜的寧靜,朝著錦溪古鎮的方向疾馳而去。成彥坐在車里,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夜色,心里默念著:外公,父親,母親,等著我們!我們很快就能找到賬本,很快就能讓賀文璋受到應有的懲罰!你們的冤屈,很快就能昭雪了!
而此刻,錦溪古鎮的老槐樹下,十幾個黑衣人正拿著鐵鍬、鋤頭瘋狂挖掘,泥土被拋得四處都是,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為首的是賀文璋的親信,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眼神陰狠,嘴里不停催促,聲音沙啞而急促:“快!都給我快點!挖深點!賀總說了,找不到賬本,我們都得完蛋!誰先找到,賞十萬!”
黑衣人不敢怠慢,揮舞著工具,挖掘的速度更快了,鐵鍬撞擊石頭的聲音“叮叮當當”地響,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老槐樹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長,像一個沉默的見證者,枝椏交錯,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即將發生的罪惡。
賬本到底能不能被順利找到?賀文璋的人會不會搶先一步?一場關乎正義與邪惡的最終較量,正在錦溪古鎮的夜色中悄然上演。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