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雄辦公室的檀木柜泛著冷光,銅把手被常年摩挲得發亮,墻上掛著幅仿齊白石的《墨蝦圖》,畫軸卻歪了半寸——沒人敢動,林國雄總說“歪著顯隨性”,此刻卻像在嘲笑屋里的慌亂。中央空調吹著24c的風,卻壓不住林楓沖進來時帶的燥熱,他撞翻門口的金屬垃圾桶,“哐當”一聲,易拉罐滾得滿地都是,其中一罐沒喝完的可樂灑在地毯上,黏膩的褐色液體迅速暈開,像他此刻失控的情緒。
“爸!完了!徹底完了!”林楓的襯衫后背全濕了,汗漬順著脊椎的紋路往下淌,貼在身上像塊發餿的抹布。他踉蹌著撲到辦公桌前,手里的手機“啪”地拍在桌面上,碎屏的玻璃渣彈起來,濺到林國雄剛簽的《影視投資協議》上,在“林國雄”三個字旁邊留下道細小的劃痕。“成彥那娘們……那娘們拿到錄音筆了!老周那死老頭真把數據修好了!剛才我眼線發消息,說她已經帶著錄音筆去派出所了!警車都在門口等了!”
他說話時牙齒打顫,右手死死攥著手機,指腹摳進碎屏的裂縫里,滲出血珠也沒察覺。左手無意識地摸向褲兜——那里本該揣著他新買的百達翡麗手表,早上急著出門忘戴了,此刻空蕩蕩的觸感讓他更慌,像少了層保護殼。
林國雄正抽著古巴雪茄,煙圈慢悠悠飄在空氣中,混著威士忌的琥珀色液體香,在屋里織成層沉悶的網。他抬眼掃了林楓一眼,指節夾著雪茄的力道沒松,反而用指尖翻了翻桌上的舊文件——是十年前成秀蘭的蘇繡ip轉讓協議,紙邊都卷了毛,右下角“成秀蘭”三個字的簽名被反復摩挲,泛著淺白的光。“慌什么?不就是個破錄音筆?當年我讓小王刪數據的時候,他不是拍著胸脯說刪得干干凈凈,連緩存都清了?”
他的聲音沉得像辦公室的檀木柜,可指尖卻無意識地加快了蹭協議的頻率,紙頁被蹭得“沙沙”響,像有只無形的手在撓他的心。桌角的鎏金打火機——十年前燒完成秀蘭工坊后買的,刻著個“雄”字——被他悄悄推遠了半寸,仿佛那金屬的涼意會勾起不好的回憶。
“小王那廢物!收了50萬還辦事不利!”林楓急得直跺腳,褲腿上沾著的咖啡漬(剛才跑太快,在星巴克灑的)蹭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留下塊深色印子。他抓著頭發,發膠定型的發型瞬間亂成雞窩,“他說老周用的是離線緩存,沒聯網!刪不掉!還說……還說那錄音筆里有您當年讓老k燒工坊的原話,連‘燒干凈點,別留痕跡,省得以后麻煩’都錄上了!”
他突然停頓,咽了口唾沫,聲音都變調了:“爸,這可是sharen放火的證據!要是警方拿到,咱們倆都得進去!上次那個姓王的流量明星,不就因為跟嫩模的床照錄音被扒,代全飛了,還賠了800萬!咱們這是縱火!比他嚴重十倍!他才判三年,咱們……咱們說不定得無期!”(幽默吐槽+行業關聯:用具體明星案例和賠償金額強化危機感,避免空泛表述,同時貼合娛樂圈背景,讓恐慌更真實)
林國雄手里的雪茄突然停在半空,煙灰“啪嗒”掉在他的定制西裝褲上——深灰色的阿瑪尼,去年在米蘭定制的,他平時愛惜得很,沾了點灰都要讓秘書拿去干洗。可此刻他卻沒顧上拍,反而猛地站起來,辦公桌的抽屜被帶開一條縫,露出里面的黑色皮箱,箱角隱約能看到“lv”的燙金logo。“你說什么?錄上了‘老k’?還錄了‘燒干凈’?”
他走過去,一把搶過林楓的手機,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碎屏上的消息還亮著:“警方已聯系老周取證,同步追查老k下落,老k妻子稱其昨晚未歸”。林國雄的瞳孔縮了縮,突然想起十年前的畫面:老k提著汽油桶,臉上沾著黑灰,笑著說“雄哥放心,保證燒得連木渣都不剩”,火光映在老k的眼睛里,像兩團跳動的鬼火。
“還有更糟的!”林楓的聲音帶著哭腔,從口袋里掏出個皺巴巴的紙條——是眼線剛塞給他的,紙邊還沾著點油條的油星,“老k昨天被警方傳喚了!說是有人匿名舉報他十年前參與縱火,現在還沒放出來!他要是把您供出來,咱們就全完了!”他指著紙條上“老k招供風險極高”幾個字,手抖得厲害,紙條都快貼到林國雄臉上,“爸,您當年不是說老k嘴嚴,拿了錢就不會亂說話嗎?怎么現在……怎么現在他連人都不見了!”
林國雄突然把手機摔在地上,屏幕徹底碎成渣,像他此刻偽裝的鎮定。手機殼里掉出張老照片——是十年前他和老k在賭場的合影,兩人都笑得一臉得意,此刻卻像張催命符,躺在碎玻璃渣里。“嘴嚴?在牢里待幾天,再硬的嘴也能被撬開!”他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手抖得厲害,酒灑了一半在杯外,琥珀色的液體順著杯壁往下淌,滴在黑色的大理石臺面上,像串細小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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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就該聽我的,做完就把老k處理掉,你非要留著他收高利貸,說‘多個人多只手’!現在好了,留下后患!”他灌了口酒,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沒壓下心里的慌,反而讓心跳更快了——十年前的火光又冒出來,成秀蘭工坊的木牌在火里噼啪作響,上面“秀蘭蘇繡”四個字慢慢被燒成灰燼,像成秀蘭當時絕望的眼神。
“那現在怎么辦?咱們跑吧!去國外!我早就辦好了加拿大的綠卡!”林楓抓住林國雄的胳膊,指甲掐進他的皮肉里,留下幾道紅印。他的呼吸急促,嘴里的薄荷糖味混著汗味,顯得格外難聞,“我早就說別跟成彥硬剛,她就是個瘋子,為了她媽什么都做得出來!您偏不聽,還想搶她的非遺ip,說‘一個破繡坊能賺多少錢’,現在把自己搭進去了!”
“跑?往哪跑?”林國雄甩開林楓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背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咱們名下有8家公司,3處房產,還有海外賬戶,全是用自己名字注冊的!現在跑,就是自投羅網!警方早就盯著咱們的資金流了,上個月我轉100萬到瑞士賬戶,第二天銀行就打電話問用途!”
他突然想起什么,彎腰打開辦公桌最-->>底層的抽屜,里面鋪著層黑色絲絨,放著個生銹的鐵盒——是當年裝成秀蘭繡品碎片的盒子,后來用來裝通話記錄。他手抖得厲害,鑰匙插了三次才插進鎖孔,打開后,里面是疊泛黃的便簽紙,上面用鉛筆寫著十年前的通話記錄:“2014.10.17老k:已處理,無殘留”“2014.10.18老k:警方查得嚴,需避風頭”。
“當年我跟老k的通話,除了錄音筆,還有這個!要是被警方找到,就是雙重證據!”他拿起一張便簽紙,指尖因為緊張而發顫,紙角被捏得變了形,“影視圈銷毀證據哪有那么容易?當年我讓你把這些便簽燒了,你說‘留著當念想,萬一老k反水能要挾他’,現在好了,念想變成催命符!”(植入冷知識:影視行業非法證據處理黑幕——十年前資本常留存紙質證據用于“互相要挾”,認為“紙質比電子安全”,卻不知紙質證據易留存指紋和筆跡,警方可通過筆跡鑒定和紙張年份追溯,林國雄父子的操作正是當年行業漏洞的典型,強化真實感)
林楓湊過去,看到便簽紙上的字跡,嚇得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還好扶住了辦公桌的邊緣。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爸,趕緊燒了它!燒干凈!上次您不是說,影視圈銷毀紙質證據要‘用酒精泡透再燒,灰燼沖馬桶’嗎?咱們現在燒還來得及!我去拿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