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包下的宴會廳里,水晶燈的光灑在香檳塔上,折射出細碎的光。《守望者》的巨幅海報掛在主墻,蘇清舉著證件的鏡頭被放大,眼神銳利得像能穿透人群。成彥端著杯無酒精氣泡水,指尖碰著冰涼的杯壁,剛跟飛躍運動的品牌總監聊完——對方說要續簽三年代,報價比上次漲了30%,還開玩笑說“現在找你代,得排隊到下個月”。
“姐!你快躲躲!”小夏踩著高跟鞋跑過來,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噔噔”的響,她手里攥著塊吃了一半的慕斯蛋糕,奶油沾在嘴角,“剛才那個拍古偶劇的李哥,非要跟你合照,說‘沾沾戛納影后的喜氣’,我跟他說你去洗手間了,才把人糊弄走!”
成彥忍不住笑了,幫小夏擦了擦嘴角的奶油:“你慢點跑,別摔了。上次敦煌錄節目,你追著駱駝跑都沒這么急。”
“能不急嗎?”小夏把蛋糕塞進嘴里,含糊地說,“剛王姐跟我說,李哥去年拍劇時,為了搶c位,把女二的鏡頭剪得只剩3秒,現在蹭你熱度,指不定想發什么通稿呢!行業里不都這樣?慶功宴就是‘資源交換場’,要么聊合作,要么蹭流量,比你拍《守望者》查案還累!”
成彥輕輕“嗯”了一聲,目光掃過全場——陸巖正跟幾位投資人碰杯,笑得滿臉通紅,手里的酒杯都快舉到頭頂;陳導被一群記者圍著,滔滔不絕地講拍《守望者》的幕后故事,連“成彥為了演好淋雨戲,主動在消防栓下澆了十分鐘”都翻出來說;角落里,國風文創的設計師正展示新做的壁畫周邊,幾個藝人湊過去看,手里還拿著手機拍,想蹭一波“文化熱度”。
她突然覺得有點悶。不是討厭熱鬧,是這滿場的“恭喜”“合作”里,少了點像敦煌洞窟里那樣的安靜——那時只有老胡楊的葉子聲,還有張師傅修復壁畫時,小刷子劃過墻面的輕響。
“我去透透氣。”成彥跟小夏說了句,把氣泡水放在旁邊的餐臺,轉身往宴會廳后門走。路過展示區時,她停了停——那里擺著她的戛納獎杯,水晶底座被擦得發亮,旁邊放著粉絲送的梔子手幅,繡線在燈光下泛著淺金。她想起機場那條“荊棘王座,你值得”的橫幅,心里暖了暖,指尖輕輕碰了下手幅的邊緣,軟得像云朵。
后門通往天臺,推開沉重的木門時,晚風裹著夏夜的涼意吹過來,瞬間吹散了宴會廳的熱氣。成彥走到天臺邊緣,扶著冰涼的欄桿往下看——樓下的車水馬龍像流動的光帶,路燈在路面投下長影,跟敦煌的星空比,少了點純粹,卻多了點煙火氣。
她掏出手機,想給顧懷安發消息,問問他是不是還在工作室改樂譜,手指剛按亮屏幕,就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怎么一個人在這?”
熟悉的聲音讓成彥回頭——顧懷安站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穿著件淺灰色襯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間的銀色手表,是上次她在敦煌給他挑的,說“跟你的鋼琴很配”。他手里端著兩杯熱牛奶,杯壁還冒著熱氣,顯然是剛從宴會廳的吧臺拿的。
“里面太吵了。”成彥笑了笑,接過熱牛奶,指尖碰到他的手,溫熱的觸感讓她心里一軟,“你怎么也出來了?剛才陸巖還說,要請你當《文化尋蹤》的音樂總監。”
“跟陸巖聊完了。”顧懷安走到欄桿邊,跟她并排站著,熱牛奶的香氣混著晚風飄過來,“他說想在《文化尋蹤》里加段‘壁畫與音樂’的特輯,讓我用敦煌的樂器,給不同朝代的壁畫寫旋律。我剛才在想,飛天飄帶適合用篳篥,仕女圖適合用古箏,就是不知道觀眾會不會喜歡。”
“肯定會喜歡的。”成彥喝了口熱牛奶,甜意順著喉嚨滑下去,暖了剛才的涼意,“上次你發的《瞬間即永恒》,粉絲都在問什么時候能出完整版,還有人說‘聽著旋律,就像看到了敦煌的星空’。”
顧懷安轉過頭,目光落在她臉上。月光灑在她的發梢,映出點淺銀的光,她的嘴角還帶著笑,眼底的疲憊比在宴會廳時少了很多。他突然想起在敦煌時,她蹲在洞窟里臨摹飄帶,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的側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淺影,跟現在的樣子,莫名地像。
“對了,”顧懷安從口袋里掏出張折得整齊的紙,遞給成彥,“上次你說想把《瞬間即永恒》填段詞,我試著寫了幾句,你看看合不合適。”
成彥接過紙,展開時,指尖碰到他寫的字跡——清瘦的楷書,每個字都透著認真,開-->>頭兩句是“敦煌的沙,裹著千年的畫;飛天的飄帶,纏著誰的牽掛”。她輕聲念出來,晚風把聲音吹得輕輕的,像跟遠處的車鳴聲和在了一起。
“寫得真好。”成彥抬頭看他,眼里亮得像裝了星星,“比我想的還貼敦煌的感覺。上次張師傅說,壁畫里的飛天,其實是古人對‘自由’的向往,你這兩句詞,剛好寫出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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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安的耳尖悄悄紅了,他別過臉,看向樓下的車水馬龍:“你喜歡就好。要是覺得哪里要改,隨時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