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彥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指尖,剛才扣碗時的硌痛感還在,指尖泛著淺紅:“我覺得她扣碗不是怕摔了,是怕粥灑出來——那碗稀粥是她一天的口糧,灑了就沒的吃了,就像她的命,沒了就不能報仇了。所以她扣得特別緊,指尖都發白,是在跟自己說‘再等等,再等等’,等有能力了,再為家人報仇。”她頓了頓,想起李姐說的“古人習慣”,又補了句,“而且我查過清代的資料,女子遇到急事,會下意識攥緊手里的東西,比如帕子、碗,這是當時的‘藏情緒’的方式,比抬手擦眼淚更貼人設。”
張導沒說話,只是把鋼筆放在劇本上,筆尖朝著“蘇錦”的名字,而不是之前的“不合格”欄。李姐在旁邊翻了翻評分表,忽然問:“那你演到她看著仇人走遠時,為什么頭轉得那么慢?”
“因為她想記住仇人的樣子。”成彥的聲音輕了點,卻很堅定,“她怕下次再見到,認不出來,所以轉得慢,把仇人的穿著、走路的樣子都記在心里,就像我以前把欠薪老板的樣子記在腦子里,想著總有一天要把薪水要回來——那種‘記著’的感覺,很沉,卻不能丟。”
小吳站在角落,偷偷把計時器上的“1分58秒”劃掉,改成“2分鐘完美達標”,還在旁邊畫了個小笑臉——他很少見張導這么“耐著性子問”,上次問還是對蘇沐。
“行了,你先出去等消息吧。”張導揮了揮手,目光又落回成彥的素裙上,這次多了點不一樣的光,“你裙子上沾的絨線,演的時候沒刻意往下扯,這點好——蘇錦哪有心思管衣服干不干凈,越真實越貼角色。”
成彥彎腰鞠了一躬,沒再多說,轉身往門口走。路過李姐身邊時,她余光瞥見李姐跟張導交換了個眼神——張導微微點了下頭,幅度很小,卻很清楚,李姐手里的筆終于在“角色理解力”那欄畫了個勾,還在旁邊寫了個“優”。門關上的瞬間,她聽到張導的聲音飄出來:“這姑娘懂蘇錦的‘沉’,比之前那幾個只會‘喊恨’的強多了——我這無臺詞戲通過率才15%,她算一個,小吳,把她的名字記在‘備選’第一欄。”
走廊里的光線比試鏡室亮,小夏和林薇正貼在墻根等。小夏手里的保溫杯蓋沒擰緊,露著點熱氣,她時不時往試鏡室門縫里看,發繩上的櫻桃吊墜撞在杯壁上,“叮”的一聲,她趕緊捂住杯口,怕吵到里面;林薇手里攥著個小本子,上面記著“成彥試鏡重點:無臺詞、蘇錦情緒三層(慌恨沉)”,旁邊畫了個小吉他,是提醒自己等下要跟成彥說“明天錄音棚設備已調試好”。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看到成彥出來,小夏的櫻桃發繩晃得更急了,保溫杯里的熱氣冒得更多:“彥姐!怎么樣?我剛才聽里面沒聲音,還以為你緊張忘詞了,差點沖進去——林薇姐攔著我說‘彥姐肯定行’,我還不信,現在看你表情,肯定演得好!”
“別慌。”成彥按住小夏的手,指尖還留著粗瓷碗的硌痕,有點麻,“演完了,張導沒說死,但李姐和他交換了眼神,還點了頭。”她想起剛才扣碗時的情緒,忽然笑了,指尖蹭了蹭口袋里的紙條——紙條邊緣被她攥得發皺,“活下去”三個字的筆跡被指尖蹭得有點模糊,像蘇錦的命,雖然難,但沒斷,“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把以前在地下室忍的那些事,都揉進蘇錦的眼神里了——原來那些苦,不是白受的,現在都成了演好戲的‘素材’。”
林薇看著她眼底還沒完全褪去的“蘇錦感”,心里松了口氣——她之前還怕成彥第一次演無臺詞戲會慌,沒想到她不僅沒慌,還把“藏二十分情緒”的要求嚴透了。她拍了拍成彥的肩膀,從包里掏出顆薄荷糖:“行業里都說張導的‘眼神考核’最嚴,他點頭基本就穩了——剛才我問了小吳,他說張導把你的名字記在‘備選第一欄’,比趙曼還靠前。”
成彥接過薄荷糖,糖紙是綠色的,透著點清涼的味。她跟著她們往電梯口走,陽光落在素裙的褶皺上,那些剛才演戲時攥出來的印子還在,像蘇錦留在她身上的痕跡。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紙條,忽然覺得——演戲和唱歌其實是一樣的,不用喊得多響,只要把心里的故事藏進細節里,總會有人懂。就像她當年在地下室唱《十年霜》,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也認真唱每一個字;現在演蘇錦,哪怕只有2分鐘的無臺詞戲,也認真摳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
電梯門打開時,她回頭看了眼試鏡室的方向,張導案頭的檀香好像還飄在空氣里。她知道,這2分鐘的無臺詞戲,不是結束,是她演員路的開始——就像蘇錦在破廟里靠著一碗稀粥活下去,她也靠著自己的理解和堅持,抓住了這個“懂她”的角色。電梯里的鏡子映出她的樣子,素裙上沾著點絨線,眼神里還留著蘇錦的“沉”,卻多了點踏實的亮——那是靠自己本事贏來的光,比任何資源都珍貴。
喜歡封殺十年,棄女逆襲成國際巨星請大家收藏:()封殺十年,棄女逆襲成國際巨星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