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鋪的啜泣聲沒停,反而更壓抑了,成彥能聽到被子摩擦的“窸窣”聲,應該是小晚把臉埋進了被子里,哭聲混著布料的悶響,像悶在罐子里的蜂鳴,斷斷續續,聽得人心慌。偶爾還會傳來“嗡”的吉他聲,是小晚哭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弦,她趕緊伸手按住,弦聲戛然而止,接著是更重的抽氣聲——她怕吵醒成彥,連哭都要小心翼翼。
成彥想起小晚的練習本,想起她琴身上的磕碰痕,想起她怯生生的眼神,心里大概能猜到:小晚肯定背著比她還重的壓力。正想著,就聽到上鋪傳來小晚的小聲自語,聲音帶著哭腔,像蚊子哼,卻字字清晰:“媽……我怕明天分組被落下……他們都說沒公司的會被排擠……”她頓了頓,抽了口氣,接著說,“你的手術費還差3萬……要是我被淘汰了,只能去工地搬磚了……可我搬不動……我只想彈吉他給你聽……”后面的話沒說完,就被更響的抽氣聲蓋住,成彥甚至能聽到眼淚滴在吉他上的“嗒”聲,很輕,卻像砸在她心上。
成彥的手頓在半空,指尖還攥著護身符,紅布都被捏皺了。她沒想到小晚的處境這么難——比她欠高利貸還難,至少她還有母親在身邊,小晚卻要靠著選秀賺母親的手術費。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老人機,只剩1%的電,屏幕暗得像塊石頭,心里突然覺得,她們這些“沒背景、沒公司”的素人,在這個光鮮亮麗的選秀圈子里,就像飄在水面的葉子,風一吹就可能沉下去,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成彥坐起身,膝蓋碰到床板,發出“咚”的輕響,她趕緊停住,往上鋪看了眼——沒動靜,小晚應該沒聽到。她從床頭柜上拿起那包紙巾,是白天李雪給她的,還剩半包,包裝上印著卡通小熊,邊角被她捏得有點皺。她伸手往上鋪遞,手伸到一半,卻看到小晚的被子動了下,應該是她調整姿勢,成彥又趕緊把手縮回來,指尖捏著紙巾邊緣,把紙巾捏得更皺了——她怕自己突然出聲會嚇到小晚,更怕小晚不愿意被人看到這么脆弱的樣子,畢竟誰都不想在陌生人面前露怯。
上鋪的哭聲慢慢變小了,變成了偶爾的吸鼻子聲,吉他的聲音也沒了,應該是小晚把吉他抱在了懷里,像抱著母親的手。成彥重新躺下,盯著天花板上的霉斑,心里像堵了團濕棉花,沉得慌。她想起十年前自己哭的時候,也希望有人能遞包紙巾,能說句“沒事的”,可那時候沒有,所有人都只關心“你能不能出道”“你能不能給公司賺錢”。現在她有機會給小晚遞紙巾,卻因為各種顧慮不敢動,心里又愧疚又無奈,像有只小蟲子在爬。
走廊的聲控燈又滅了,屋里徹底黑了,只有上鋪偶爾傳來的輕響——是小晚調整姿勢的聲音,還有她均勻的呼吸聲,慢慢變得平穩。成彥翻了個身,背對著墻,把護身符貼在胸口,能感受到里面紅豆的硬度,還有母親縫的針腳,心里稍微暖了點。她不知道明天分組會怎么樣,不知道小晚能不能被選進好的隊伍,也不知道自己的初舞臺能不能過,只知道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不打擾小晚,讓她哭夠了,能睡個好覺。
“吱呀”,床板突然響了一下,是小晚調整姿勢時碰的,接著就沒動靜了。成彥睜著眼,耳朵還在聽上鋪的動靜,直到聽到小晚均勻的呼吸聲,才慢慢閉上眼睛。她把那包皺了的紙巾放在枕頭邊,想著明天早上如果小晚眼睛腫了,就把紙巾遞給她,再說句“加油”。
成彥無聲地嘆了口氣,翻了個身,面朝墻。屋里很靜,只有上鋪傳來的輕微呼吸聲,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其他宿舍的說話聲,很模糊,像飄在風里的棉花。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睡著,只知道明天太陽升起時,又得戴上“堅強”的面具,在這個“異世界”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上鋪的呼吸聲越來越平穩,小晚應該是哭累了,睡著了。成彥把被子掖好,手指還攥著那包皺了的紙巾,心里默默想著:“小晚,明天……我們都再撐一下吧。”屋里徹底靜了,只有床板偶爾的“吱呀”聲,在深夜里像首安靜的歌,唱著她們這些“小人物”藏在被子里的委屈,還有沒說出口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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