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溜回中院屋放下東西,洗了把臉,就趕緊往前院李勝利家跑。
“勝利哥,嫂子!”
傻柱在門口喊了一聲,臉上帶著點邀功的笑。
李勝利抬抬眼。
“喲,回來了?跟你師父說了?沒讓人拿炒勺轟出來?”
傻柱撓撓頭,嘿嘿一笑。
“說了師父罵是罵了,活兒也加了不少,但算是應了。”
李勝利毫不意外,懶洋洋地說。
“這不就結了。罵兩句掉不了一塊肉,能把事辦成就行。明兒個你跟著我一起去軋鋼廠,我帶你去見婁廠長。”
“哎,謝謝勝利哥!”
傻柱心里踏實了,渾身是勁。
“那我…我去做飯?”
“去吧,都等著呢。”
李勝利揮揮手。
傻柱立刻鉆進廚房,很快,熟悉的菜香味又飄了出來。
伴隨著鍋碗瓢盆輕快的碰撞聲。
屋里,秦淮茹對李勝利小聲笑道。
“還是柱子做的菜香,咱們在廂房都能聞著。”
李勝利哼笑一聲。
“要不我費這勁挖他呢?就為這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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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四合院里還彌漫著破曉前的寧靜。
李勝利慢悠悠地推著他那輛二八大杠出了大院。
他單腳支地,斜倚著車把。
目光在憨厚杵在一旁的傻柱和那光禿禿的車后座之間來回掃了兩遍。
心里那股不對勁的感覺冒了出來。
他咂摸了下嘴,沖傻柱揚了揚下巴,語氣里帶著點嫌棄和算計。
“我說傻柱,合著我這天天起早貪黑,還得吭哧吭哧蹬車捎著你這么大一坨?我這不成你專屬車夫了?這虧本買賣干得我渾身不得勁。”
傻柱被他說得一懵,撓撓頭。
“勝利哥,那我…我走著去也行…”
“走著去?”
李勝利哼笑一聲。
“那得磨蹭到啥時候?黃花菜都涼了,我問你,會騎這洋車子嗎?”
傻柱老實地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我家哪有過這金貴玩意?全院就您有這一輛,我摸都沒摸過幾回。”
“瞧瞧,這就跟不上時代步伐了不是?”
李勝利一拍車座,一副哥為你指明道路的架勢。
“大小伙子不會騎自行車,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正好,今兒哥心情好,屈尊教教你,簡單得很。”
傻柱眼睛瞬間瞪圓了,難以置信中透著受寵若驚的狂喜。
“勝利哥,真讓我學?這車我能碰?”
這年頭,自行車比媳婦還金貴,一般人摸一下都怕摸壞了。
李勝利渾不在意地揮揮手,語氣懶散。
“瞧你那點出息,這鐵疙瘩還能比你們后廚那大鐵鍋沉?廢什么話,你上車,我在后頭給你扶著,摔不了你,學會了,以后這上下班蹬車的活就歸你了,我也能落個清閑,這叫資源優化配置。”
他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白得一專用廚子兼車夫,這波血賺。
傻柱激動得手都有點哆嗦。
在李勝利的指揮下,笨拙地跨上車座。
李勝利在后面穩穩扶著后貨架,嘴里也沒閑著。
“對,目視前方,腳蹬起來,找那平衡感,哎哎哎…歪了歪了…對,穩住,你這悟性,炒菜行,學車差點意思。”
清晨的胡同里,響起自行車鏈條單調的嘎吱聲。
傻柱偶爾驚慌的哎喲聲,以及李勝利那懶洋洋毒舌的指揮。
不多時,傻柱竟真能歪歪扭扭地蹬上一段了。
“得嘞,差不多能瘸著走了。”
李勝利瞅準時機,利索地往后座上一躍。
“走著,直接廠里方向,慢點蹬,穩當點,以后這就是你的崗位了。”
傻柱正沉浸在學會騎車的巨大喜悅和成就感里。
一聽這話,更是干勁沖天,感覺能一口氣蹬到天津衛。
“好嘞,勝利哥您坐穩了,保證給您馱得穩穩當當。”
他小心翼翼地操控著車把。
載著李勝利,兩人一路晃悠著朝軋鋼廠進發。
這年頭工廠管理寬松,門衛一看是廠里紅人李干事帶人進來。
笑著點點頭就放行了,連眼皮都沒多抬一下。
進了廠,李勝利指揮傻柱把車在辦公樓前停好,領著他直奔婁廠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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