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份,則來自蘭臺社潛伏在夷洲的暗樁,內容更為直接:“張都護遣死士數人,偽作商賈,冒死潛入蓬萊海域,意在竊取其民間技藝。此舉風險極大,若被蓬萊識破,恐引發戰端。”
阿嬌握著這兩份內容側重點截然不同的密報,久久不語。她想象著那艘在風浪中飄搖的小船,想象著張沐在發出命令時的決絕與等待消息時的焦灼。他是在用最直接、也是最危險的方式,為她,為大漢,爭取那一線可能的技術優勢。
她走到巨大的東海輿圖前,目光落在夷洲與蓬萊之間那片莫測的海域上。
她沒有去信責備張沐的冒險,也沒有催促。她只是提筆,在給張沐的回信中,一如既往地分析了長安的局勢、大秦使團的動態、觀星臺的進展,最后,以再尋常不過的語氣寫道:
“…海疆之事,卿自決斷即可,無需事事稟奏。唯望卿謹記,萬事以自身安危與大局穩定為要。所需錢糧、人手,盡可開口。長安一切,有本宮在。”
她將信任與支持,毫無保留地傳遞過去。同時,她密令蘭臺社,動用一切力量,加強對蓬萊洲內部的情報搜集,尤其是其民間工藝與底層動態,試圖為張沐的行動提供遠程的支援。
棋局之上,劉榮在經營他的權力版圖,阿嬌在布局她的技術未來與海疆大業,而張沐,則在最前沿,用生命踐行著他的承諾與擔當。
三方勢力,各顯神通,在這歷史轉折的洪流中,奮力爭奪著屬于自己的方向和未來。而那艘駛向蓬萊的小船,仿佛一個微不足道的符號,卻可能在不經意間,撬動整個天下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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