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戰派的族老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頹然坐了回去。
那頭冰霜巨龍的陰影,仿佛已經籠罩在了議事廳的上空。
“那塔倫的贖……贖金呢?”有人顫抖著問,“他總歸是克蘭家的人,我們可以……”
“天真!”加里德打斷了他,“一個能讓精靈公主下嫁,能讓帝國財務官主動上門的人,你覺得他缺你那幾個金龍?
你拿什么去贖?拿你的領地?還是爵位?”
“那……那我們怎么辦?”
“什么都做不了……”
絕望像瘟疫一樣,瞬間感染了所有人。
他們引以為傲的姓氏,他們賴以生存的權勢,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居然是如此可笑。
突然,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他……他肯定會回來報復我們的,對嗎?”
這句話,像一把生銹的鑰匙,擰開了所有人心底最黑暗的恐懼之門。
是啊。
他們當初是怎么對他的?
羞辱、毆打、排擠、流放……巴不得他死在北境的荒原里。
現在,他沒死。
他回來了。
帶著巨龍,帶著精靈,帶著能把血楓軍團碾成肉泥的恐怖軍隊。
他會怎么報復?
每個人都感覺脖子一涼,仿佛看到了那頭霜龍的巨顎,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弗蘭頓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聽著這些人的恐懼與啜泣,心中最后一點屬于“家族”的溫情也徹底熄滅。
一群只懂得依附權勢、欺凌弱小,又在更強者面前瑟瑟發抖的懦夫。
這就是他為之奮斗一生的家族。
可笑。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只剩下不含任何感情的冰冷算計。
他看著自己那個同樣臉色發白,但眼神依舊保持著冷靜的兒子加里德。
“快去,準備一份厚禮。”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議事廳內所有的雜音瞬間消失。
“金龍和珍稀材料,還有,挑幾個旁系里最漂亮、最懂事的女孩兒,一起帶上。”
加里德一愣:“父親,您這是想……”
弗蘭頓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繼續下達命令:
“以家族的名義,組建一支使團,立刻去卡爾奇斯城。
名義上,是去探望我們‘流落在外、備受艱辛’的侄子,并祝賀他的新婚。”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聲音沙啞而干澀。
“實際上,去摸清楚他的底線,他的態度,以及……他到底想要什么。”
“使團的領隊人選……”
弗蘭頓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掠過,最后落在一個角落里,一個從頭到尾都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裙角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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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薇薇安去吧,她應該是家族里唯一和凱爾關系還好的人了。”
加里德深吸一口氣,他明白了父親的決斷。
這是徹底的投降,是毫無尊嚴的乞憐。
他艱難地開口,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那……關于塔倫的事,我們該如何處理?”
弗蘭頓站起身,轉身走向門口,沒有回頭。
他的聲音從門縫里飄來,沒有一絲波瀾,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實。
“塔倫?塔倫·克蘭伯爵,為帝國戍衛邊疆,已在哀嚎峽谷英勇戰死。”
“家族,已經為他舉辦了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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