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忽地冷了一寸。
    蓮兒繼續道:“無論是讓他擋劍,還是把黑鍋扣在他頭上——時間線總要他站在那個位置上。上一次我們沒有促成花相按既定軌跡去擋那一劍,結果木蒼離失了心智。”
    他抬眼看向我們,眼底深得像沉水。
    “這一次,花相既然被推上那個節點,就不能亂了他的順序時間線,要按‘真正的走向’繼續下去。”
    華商輕輕合扇,低聲道:“看來,花相被冤、被扣的前因后果,也極可能和他后來‘失蹤’這件事息息相關。”
    風余點頭:“若我們不弄清楚當初發生了什么,那之后發生的一切——很可能會再次脫軌。”
    蓮兒的聲音帶著一絲幾乎聽不出的顫意,但壓得極深:
    “所以必須去查。查他被冤的經過,查三位長老的動作,查花相在這條時間線上究竟遭遇了什么——”
    他垂下眼,指尖微微用力。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確認這一次的幻境時間線,該如何被修正。”
    “那……我們怎么救?”
    我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其實心里也明白,這里的“救”不是把花相搶出來扛肩上跑那種,而是……
    蓮兒抬起頭,看向黑沉沉的教中方向。
    夜色像浸了墨,他的眼底沒有殺氣,只有幾乎帶著宿命意味的深沉。
    “不是救,”他緩緩道,“是——看清楚。”
    風余點頭:“要確認花相此刻被扣,是‘本來就該發生’,還是‘被人為推出來的劇情點’。”
    華商輕輕一甩扇子:“如果這段時間線本就需要他背鍋,我們不能搶走他的“命定位置”。若是有人故意把他推向這個節點,那更要查出是誰動的手腳。”
    蓮兒繼續:“所以——”
    他語氣低沉,卻穩得像釘在地上:
    “先潛回教中。
    先不救人。
    不接觸,不干擾,
    只看清楚——花相在‘正確的歷史中’,此刻該發生什么。”
    風余補充:“之后再決定我們該不該出手。”
    我一聽,松了口氣,又緊張起來:“……那我呢?”
    三人同時看向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壞了,每次這種時候我都沒有好任務。
    果然——
    華商合扇敲了敲我腦門:“你當然有任務。”
    蓮兒緩緩開口:
    “你要去——盯著洛長老。”
    我:“?????”
    我聲音都尖了:“你讓我拖住那個臉上帶疤、動不動就喊‘按規矩辦事’、差點把我扔進十八層地牢的老頭?!”
    蓮兒點頭:“嗯。我們需要找出花相在原來的時間線上如何行動,特別是如何與‘三位長老’互動,你去盯著洛長老,并保證他不會干擾我們判斷真正的時間節點。”
    華商補刀:“他是老狐貍里最老的那只。”
    風余鄭重提醒:“不要被他反制住了。”
    我:“???”
    為什么!!
    為什么主線劇情永遠讓我干最危險、最要命的差事?!
    我真的只是個廢柴男主啊!我不是血蓮教冉冉升起的新星啊!
    幾人已準備起行,風聲吹得樹林沙沙作響。
    我抱頭哀嚎:
    “這狗血停更文怎么越寫越刺激啊?!”
    我們在夜色中悄悄接近血蓮教的外圍。
    華商和風余因為這幾日已經在教中晃來晃去,混跡得如魚得水,直接帶著我和蓮兒繞過了巡邏最緊的一片區域。
    “低頭。”
    華商朝我壓低聲音。
    我趕緊垂下腦袋。
    風余抬手在我的臉上拍了幾下粉:“你這張臉不能再被認出來,我給你弄得再粗糙些,一點群眾感都沒有。”
    我:“……你是不是在罵我?”
    風余面無表情:“陳述事實。”
    蓮兒只在旁邊淡淡地看我一眼,然后用手指蘸了點泥,往我額角隨便一抹——頓時變成了一個形似馬蹄印的奇怪痕跡。
    我:“……你是認真的嗎?”
-->>    蓮兒:“嗯。”
    華商直接笑出聲:“行了行了,一個掃地小廝被馬踢了也正常。”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