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甘心地指著旁邊的華商和風余,怒氣沖沖地質問:
    “那他們兩個呢?他們不用輪值嗎?怎么一個個都在這兒站著看戲?!”
    華商慢悠悠地“啪”地打開扇子,半遮住臉,語氣懶得像剛睡醒:
    “我當然有任務。”
    他把扇子一抬,露出半只挑著桃花笑的眼:
    “按照我們之前制定的計劃——教主負責盯著你,我與風余負責監視教中動向,警惕隨時可能出現的關鍵點。”
    風余在旁邊正襟危坐地點頭,補充得一本正經:
    “畢竟關鍵點不一定都發生在即位儀式。我們必須考慮所有可能。”
    他們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我忍不住差點鼓掌。
    “所以?”我攤手,“會不會這次‘遭賊’才是關鍵點?我差點就小命不保了!”
    蓮兒沉思片刻,說:
    “也有可能。但若這件事在之前的時間線中也出現過,那最清楚的人——就是那三位長老。”
    他抬眼看著東方那若隱若現的月光。
    聲音輕,卻透著某種不容質疑的鋒芒:
    “至于花相……我并不能確定,在當初的時間線上,這個時候,他是否還在教中。”
    我心臟跳了跳。
    風余低聲:“你的意思是……”
    蓮兒點頭:
    “如果這是一段重復的舊事——那花相,有可能在原本的時間線中已不在此處。”
    空氣忽然冷下來。
    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蓮兒抬手,握住了我的肩,聲音穩住了我:“不過,不論這條時間線怎樣——你在我這里。”
    我看著他那雙亮得像要點燈的眼,忍不住嘴角一軟,心里卻升起一個更大的問號——
    那原本的時間線里,花相到底經歷了什么?
    “即便三位長老真的知道些什么,”我還在抱怨:“可我都被你們救出來了,他們若知道什么,也沒法問了吧……”
    華商折扇一開,輕輕搖了搖:“誰說我們沒辦法知道三位長老到底知不知道真相?你該不會覺得這幾日我跟風余是真在游手好閑吧?”
    我腦袋“嗡”的一聲:“你……你們不會真的這幾天混進教中了吧?”
    華商眼尾挑起來,像是在嫌我小看他:“不然呢?”
    風余在旁邊點頭,卻點得很心虛,像是在確認“對吧對吧?應該算吧?”那種輕微的遲疑。
    我倒吸一口氣:“可這幾日又是朝廷兵襲擾,又是總壇失竊,你們現在混進去不是找死么!我聽花相說里外多加了幾輪值守,你們怎么進去的?”
    華商“啪”地合上扇子,把扇尾扣在掌心,像是在敲我的腦袋:“你太小瞧我了。怎么說我也是現任血蓮教左護法,混個普通教徒易容進去,綽綽有余。教中歷代暗號我都清楚得很。”
    風余抿嘴點頭,比剛剛更心虛一點:“嗯……嗯,我們這幾日……確實……已經在教中走動過,還做了些事情……”
    我震驚得要把他肩膀搖掉:“你也進去了?風余你這張臉,也太正經、太正派了!你一出現,血蓮教眾肯定先以為你是來抄家的!”
    風余被我噎得臉微紅。
    華商倒是替他圓得快:“他負責遠處接應和傳信,我進去應付那些老狐貍就夠了。”
    說完,他扇子往腰間一插:
    “好了。小恭恭,你就在此歇著,我與風余先走一趟。”
    他說走就走,兩人很快便隱入夜色中。
    只剩我和蓮兒。
    蓮兒隨意找了塊地,直接坐了下來,抬頭示意我:
    “此地偏僻,少有人來。你安心休息,我會看著。”
    聽到這句話,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有種“今日終于可以歇一歇了”的倦怠感。
    “那我就……睡了?”
    蓮兒點頭。
    我一頭扎進鋪開的斗篷里,心想:
    只要蓮兒不要一直盯著我的臉,我就能睡個好覺——
    我翻了個身,睜開一條縫。
    蓮兒果然在盯我。
&lt-->>;br>    我干笑兩聲:“你……能不能別那樣看我?我睡不著。”
    蓮兒面無表情:“閉上眼就看不到了。”
    我:“?”
    “你這話聽起來像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