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沉默。
    我閉上眼,打算再吐槽兩句,結果不知被風吹了一陣還是累到極點,真就這么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我被寒氣激得打了個哆嗦。
    我迷迷糊糊坐起身,一瞧,華商與風余已經站在旁邊,一臉凝重。
    “你們回來啦?有什么消息?怎么不叫我?”
    華商重重嘆了口氣:
    “叫你也沒用,事情麻煩大了。”
    我一個激靈,轉頭看風余:“到底咋啦?”
    風余深吸一口氣:“花相被三位長老扣下了。”
    我瞬間坐直:“扣下?!他干啥了?”
    風余:“三位長老的意思是——他包庇外賊,故意放你走的。”
    我:“???”
    我差點原地跳起來:“說他辦事不力就算了,怎么又牽到我身上了?再說了我也不是賊啊!怎么你們血蓮教沒人會看人啊?”
    蓮兒瞪我一眼:“你覺得,這真的是‘眼力見’的問題?”
    我愣住了。
    ……不對。
    這不像是單純的栽贓或誤會。
    空氣里有種更深的味道——權力斗爭。
    我還在拼命找邏輯漏洞,華商已經開始啪啪拍扇子:
    “唉,又是小花相。你說我這前任花護法怎么這么慘?誰家前任要被罵、要擋劍、要被整,還要替人背鍋到現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我被逗得差點笑出聲:“你是說花相……被人陷害了?”
    蓮兒慢慢抬頭,看向夜色深處:
    “不是陷害,更像是明晃晃地想把他除掉。”
    我倒吸一口冷氣:“為啥?他不是你的左護法嗎?”
    蓮兒眼底劃過一絲冷意:“正因為他是我的左護法。”
    接著他緩緩解釋——
    花相是年輕一代中最支持蓮兒繼承教主之位的,也是蓮兒父親生前最看重的繼承者之一。
    而三位長老是老一派,勢力盤根錯節,有教規、有傳統、有祖訓,有他們那套對血蓮教的理解。
    蓮兒父親死后,花相站得太前,動到老派的利益。
    而現在——
    朝廷兵入侵,失竊大案發生,教中戒備緊張,大家都在找“替罪羊”。
    花相就成了最佳對象。
    我聽得直皺眉:“什么嘛……你們江湖門派也搞宮斗那一套?”
    華商立刻輕笑:
    “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這個規律,放之四海而皆準。”
    我:“……”
    這話,系統都不敢反駁。
    “那現在怎么辦?”
    我抬頭看向三人。
    華商沉著,風余冷靜,蓮兒眼底卻壓著一場將要失控的風暴。
    夜風自林間掃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空氣像被什么無形之物緊緊繃住。
    我咽了咽口水:“所以……現在的情況是——花相被扣了,另外一個你在閉關,三位長老操持大局,那失竊案也不太像普通盜竊……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風余與華商的目光同時落向蓮兒。
    我也跟著看過去。
    蓮兒十指慢慢握緊,像是在壓下一股積了多年的怒意與擔憂。
    他抬起眼時,那一點隱忍幾乎化成了鋒芒。
    “救花相。”
    他的聲音低沉得像壓著千鈞:
    “他雖然未必知道所有真相,但——”
    “整個幻境時間線的運行里,他很可能就是那個被推出來的關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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