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大半天,就給我一把鑰匙,卻又不說開哪兒的鎖?”我一邊抱怨,一邊把那細小得像小兒玩具的鑰匙在手里轉了又轉,心里既怒又笑。
    方魅——那chusheng——還在我腳邊不停地拱手,尾巴一擺一擺,像在催我趕緊行動。
    系統的聲音在我腦中磨嘰起來:你就別總抱怨了,宿主。這把鑰匙,顯然是帶著劇情來的。
    “劇情?!”我差點沒笑出聲來,“你這說的跟沒說一樣。講人話,開哪兒?”
    系統沉了口氣:你若不試,怎么知道?再說——行了,方魅好像找你有事。
    “怎么,你又要帶我去哪兒嗎?我看這鎖也開了,我們還是得先回蓮兒……”
    還沒說完,方魅這次卻不再拱了,它繞到我面前,低頭把前爪搭在我大腿上,恭恭敬敬地把頭遞過來,鼻尖幾乎要碰到我掌心。
    它的動作里帶著奇怪的迫切,像是在懇求又像在陳述。見它這副樣子,我也不好再賴,便把鑰匙試著塞向它脖頸處那圈厚厚的毛。
    系統忽然冒出一句:它好像是想讓你看它的脖子。
    我小聲嘀咕了一句,自己都聽著好笑:“得罪了……摸到個金屬環,倒比摸到妖牙強些。”
    手指沿著環邊摸索,忽然在側面發現了一個比針眼略大的凹陷。
    直覺告訴我那便是鑰匙孔。
    我手里還揣著那把小鑰匙,緩緩把它對上,生怕自己一個不穩把鑰匙插歪了。鑰匙一送進去,恰好咔嗒一響,項圈的機關像是被解開了許久的鎖痕突然松了口。
    方魅‘咔’地一聲抖了抖,全身的毛像失了力一樣順著身子滑落。
    它的身形緩緩縮小,骨骼錯位的聲音詭異地在我耳邊響起,那勁兒像風把什么東西抽了回去一般。
    轉眼之間,那低矮粗獷的獸形不見了,站在我面前的,竟是一個衣袍素凈、容貌俊朗的男子,好看得讓我下意識瞇起眼睛——好像古畫里走下來的郎君。
    我揉了揉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你……你是——”
    那人拱手一禮,行色恭敬卻帶著一抹戲謔的笑意:“方某受困于此二百余載,今日承蒙恩公拔圈解頸,方某感激涕零,愿以一己之力償恩三愿。”
    我半晌沒回過神來,心里七上八下:這劇情跳躍得也太大了點兒。
    我忙把剛才的震驚壓下,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像個見多識廣、處事不驚的,干咳了兩聲:“你都干啥了被困了兩百年?sharen放火還是偷人雞狗了?”
    方某笑意未減,反而更恭敬地笑了笑:“誤會誤會,多年受困,只是意外,方某知恩忘仇,唯以償三愿回報恩公。”
    我心里打鼓:這事兒聽著怪靠譜的,又怪不靠譜。
    我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眼下最要緊的,自然還是把人先弄醒,然后趕緊撤出這鬼地方——至于那所謂的解藥,雖重要,卻能放在后手。可轉念一想,若不同時把三件事一并托交給方某,恐怕出得去也沒底。
    心里一陣亂,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于是我把心一橫,壓低聲音,將自己能想到的最要緊-->>的三件事,一股腦兒說了出來:“第一愿——先把蓮兒與華商喚醒;第二愿——保護我們三人,安全離開這墓穴;第三愿——幫我尋來那叫‘日日青’的解藥,就是那個可以克制‘月月紅’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