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在我耳邊又來一句冷嘲熱諷似的聲音:“你這三個愿望,倒是接地氣得很——先把人救醒,再走人,最后還沒忘了解藥,優先級別很清楚。”
    我忙不耐煩地回嘴:“你別光說好聽的,先告訴我這能不能成真?別又整些花里胡哨的幺蛾子。”手心都攥出汗來。
    系統倒也不急于評頭論足,只回了句:“你警覺性還行。可話說回來——”
    話音還沒落,方魅那邊已經不等我們猶豫,輕飄飄地笑了一聲,像是早有準備一般:“簡單,恩公隨我來。”
    我本能起了疑心,但見方魅轉身就走,系統這會兒又沒聲了,便只能壯著膽子跟了上去。
    心里默念無數遍:別傻,別上當,可人就像被拴了線似的,腳步不由自主。
    方魅領我穿過一段幽窟,或窄或寬,光線一會兒暗得像黑墨,一會兒又好像透著斑駁的光。
    每一步他都走得輕巧,我跟著卻越走越沉,像是走在沉甸甸的夢里。
    我偏不信邪,心想就算有鬼,也不過是多看兩眼的事。
    方魅那動作輕得跟抹了油似的,轉身就飄到那塊用布包得死死的石臺前,指指點點:“恩公,此處便藏著解藥的線索。”
    我鬼迷心竅地就信了,心說行吧,看在你剛才變帥的份上,就陪你走一遭。
    誰知我手剛伸過去,方魅忽然往后一閃,像霧一樣直接散沒了!
    “咔噠!”腳下一涼,我只覺整塊地板猛地一收,石臺竟像吐舌頭一樣裂開,露出一個黑洞!
    我整個人往下一歪,半個身子就栽進去了,腿亂蹬,鞋都踢飛了,整個人像掛在鍋沿的餃子皮——隨時要掉下去。
    “啊啊啊啊——”我的嗓門尖得能把整座墓叫醒,“這、這他娘的是祭坑吧?!方魅你個狗東西——”
    下面的黑暗冷颼颼地往上冒風,吹得我雞皮疙瘩掉一地。我費勁扒著石沿,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居然被一只chusheng給騙了。
    就在我哆嗦得快松手時,系統冷冷開口:“我提醒過你多少次了?別跟陌生精怪走,更何況這只還是通幻術的,我剛才喊你你都沒反應!”
    我嘴里哆嗦著吼回去:“你喊了嗎?!我剛才只聽見你說了一半就沒聲音了?!”我咬牙掙扎想抓住什么,所觸之物卻只有濕膩的土壁,指尖都要滲出血來。
    心里只剩一個念頭:這墓里還有活人能來救我么?!
    黑暗中,幻象像潮水般淹來:我看見自己被一圈圈繩索勒住,聽見有人在上方低聲祈禱,聽見遠處傳來熟悉卻又扭曲的笑聲——像是蓮兒在念著古怪的咒,像是華商在扇子后嘻笑。
    每一聲都把我壓得身子更加沉重。
    就在我覺得意識要徹底被黑吞沒的剎那,耳邊響起一個低沉而又近乎命令的聲音——不是系統,不是方魅,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冷厲:
    “拉住我的手!”
    是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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