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清醒，一邊安慰閨蜜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衣服。劉家爸媽聞聲也醒了，聽完情況立刻開始穿外套。

“我給洛錦川家打電話，我們邊走邊說吧。”劉爸爸抓起鑰匙，“他爺爺是醫生，說不定能幫上忙。”

凌晨一點的醫院急診部燈火通明，人卻寥寥幾個。周漾孤零零地坐在長椅上，校服上沾著血跡，眼神里滿是慌亂。

曉藝沖過去抱住她時，發現她在劇烈地發抖。“漾漾，奶奶會沒事的...”劉曉藝輕拍閨蜜的背，聲音卻也在發顫。

周漾估計真的被嚇到了，被曉藝抱住的那一下眼淚就已經忍不住了。

走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洛錦川和洛家父母也匆匆趕來，后面還跟著齊明揚一家。

洛爺爺穿著睡衣外面套著白大褂，已經先一步來到了搶救室。

“別怕，我爺爺聯系了消化科最厲害的麥醫生。”洛錦川遞給周漾一杯熱水，“麥爺爺是消化科專家，爺爺說他很厲害的。”

劉曉藝看著洛錦川沉靜的側臉，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他明明自己也緊張得手指發顫，卻還在安慰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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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時分，幾家人擠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打盹，洛爺爺因著年紀大了昨晚麥醫生手術開始后，就被洛爸爸送回去休息了。

麥醫生從搶救室出來，摘下口罩：“胃出血暫時穩定了，需要盡快手術還要做活檢。”

周漾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她爸爸是犧牲的公安警員，單位定期的家屬補助金杯水車薪，她媽媽早已改嫁，全身心奔著新家去了，家里就靠奶奶那點退休金、父親單位定期的撫恤和慰問金和她偶爾打零工維持。

“周家奶奶手術費我們幾家湊湊，”曉藝爸爸第一個開口，“超市最近生意不錯，我們家資金可以的。”

“我聯系了醫院的減免政策，”洛錦川爸爸翻著筆記本，“省文廣局和總工會也能申請補助或者慈善基金。”

“我負責送飯吧！漾漾這段時間來我們家和曉藝住，行不？”曉藝媽媽拍拍周漾的肩膀，“想吃什么跟阿姨說，超市你愛吃啥就拿。”

齊家媽媽舉起手里的塑料袋：“揚揚說的時候，我帶了些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可以給老太太用。”

“周漾他們家爸爸和我爸都是警察，也知道周家困難，就剩這祖孫倆，我們能幫就幫一把嘛。”齊明揚和大人們請求著。

周漾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曉藝緊緊摟住她，感受到閨蜜瘦弱的身體在自己懷里顫抖。

晨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亮了走廊上這群熬了一夜的人。

三天后的病房里，周家奶奶的手術很成功。

曉藝端著媽媽熬的雞湯進來時，看見洛錦川正在幫老人調整輸液速度，動作嫻熟得像個小護士。

“小洛啊，”李奶奶虛弱地笑著，“聽漾漾說你成績特別好？”

洛錦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額頭：“還行...”

“我家漾漾讀書就不行啊，咋讀都讀不進去。”

“奶奶！”周漾紅著臉打斷，“喝湯了。”

劉曉藝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柜上，突然發現洛錦川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熟悉的紅色——是她上周丟的那根草莓頭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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